夜（2/2）

“我有点困，先去睡了，”橙对慕少寒说，“你吃完了就收拾收拾东西，洗个澡睡觉吧。”

“好嘞。”慕少寒满眼只有吃的，头都不抬。

橙摇了摇头，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意识逐渐模糊，她合上眼帘，连哈欠都没打一个，便进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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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月光从那老旧的窗户洒进屋里，映出我苍白的脸。她的发丝粘粘着她污浊的血，向她脆弱的身躯四周蔓延开来，仿佛一朵绽开的血色之花，延伸到我脚边，将要把我拽入地底。

我不敢呼吸。

我仔细端详她的脸，忽然发觉，她也是好看的。她那双漂亮的、玳瑁色的眼睛是睁着的，长长的、微微翘起的睫毛上，沾染了零星血珠。那了无生气的躯体，如同一件精心雕琢的瓷器，完美，但易碎。

刀尖仍在滴血。

诶，为什么她还不消失呢？难道她没死？

她不死这一切就永远不会停下。

我将刀握紧，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越是接近，我越有一种危机感。恐惧油然而生，我拿刀的手已开始颤抖。当我的手放在她鼻前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还好，没有鼻息。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死了？”

我打了个寒颤。我看见她的嘴唇在动。

她坐起来了，她的嘴角上扬，绽出一个罂粟花般的笑容，摄人魂魄……

我连动都不敢动，跪坐在地上，任由她逼近。

她是不死的。

她涂了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触到了我的下巴。她开始以一种很魅惑的姿态在我敏感的肌肤上摩挲，动作极其轻柔，却又是那么令人窒息。刀从我手中滑落，我没有力气将它拾起，只能绝望地在她的钳制下挣扎。她就是一个怪物，以我的痛苦为食，在浑浊的空气中肆无忌惮地膨胀。

她无所不能。

而我，无依无靠。

“你是我的，哪都不准去。”我听见她说。

我闭上眼，堕入无穷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