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直原地踏步(1/2)
“那能麻烦你们像之前那样跟我搭讪吗?说‘跟我一起喝杯茶吧,这位小姐’之类的话。啊!就算稍微动手也可以哦!最好是让人看到想一拳揍过来那种、”
——如此发言,请千万不要把她当作痴.女在求搭讪欺负SM。务必,不要。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知子的同班同学家里开道场,有人过来砸场子说五对五决战输了的那家就卷铺走人。同学家的道场学生都是商店街有心习武的业务人士,上至中年大叔下达小孩子都有。而敌方人高马大简直是前方怪兽出没的画风,不管怎样都得找外援打赢这场硬仗。
开久小弟们听得一愣一愣地,更多的是觉得这么下去会被老大和二把手的眼神干掉。
“所以,我在找能打正直的好男人帮忙出战。”
她正义凛然地如此说道,开久小弟们没搞懂这和向她搭讪乃至出手有啥联系。
知子摆摆手,没等她从不好意思中组织出语言接续,相良已经摸清她想说什么。
“你想让开久的当恶人,来让你认为的好男人上钩。”
“……能不能换种说法,听上去我像是采花大盗什么的、”
虽然事实和这相差没多少,但怎么听怎么奇怪怎么不舒服啊。
她不满地努努嘴,然而开久的恶犬回了个无辜的眼神,挑了挑眉瞥来一眼。
小弟众里的光头哥手持着木刀往肩上敲了敲,随口提了句。
“智司哥不就是最佳人选吗。”
“嗯?”
听到这话,知子下意识看向话中提到的人。
恰时智司也抬眼望向她,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小弟们的视线在两人间流转,会意地一个劲附和。
“对啊。论战力和重情义,没人比得上智司哥。”
“那些空手道的都是假大空,这附近可没打得过咱们老大的。”
“何况如果是女孩子提出的请求,智司哥这么耿直肯定不拒绝啊、”
大伙有说有笑,知子僵在原地。
诶、我真的没那个胆子劳烦你们老大。
你们都没看到你们老大气得咬牙都能看到腮帮子稍微鼓起来了吗?!
求别说了,我快要只能选择死亡。
“够了。听好——”
终归还是相良先开口打破这状况。
“吃完饭都给我去找人。”
“金发的石桥和叫吉村的家伙,是吗?”
“知道了还不快滚。”
“是……”
手下们乖乖听话又一次稀稀拉拉地走人。
虽然没法拜托他们,但知子还是略略颔首致谢。倏尔想起什么,她朝走得七零八落的小弟人群喊了声。
“下次我带点手制饼干过来吧。毕竟香取同学确实帮了我。”
转交当作谢礼的便当什么的。
不过既然她先给老大和二把手准备这种规格的谢礼,那小弟们只能委屈些要饼干之类的小点心。
本来对拿到女孩子亲手做的料理心如死灰,小弟们听她这么一说,恍然觉得倾洒而下在她身上的阳光仿佛带有圣洁的意味。啊啊、不愧是老大和二把手看中的女人,真是——
一个冲动,小弟们停下脚步转过身,齐刷刷颔首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铿锵有力,整齐划一纪律严明。
“谢谢大嫂——!!!!”
“……诶?”
这下轮到知子一时间愣在原处。
香取视线往下看了眼面前这片齐刷刷鞠躬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注意到知子看过来,香取小兄弟略微颔首向她致谢。
那臭小子在那里拽什么。
不就是帮她转交谢礼加没像别的开久学生一开始就找她麻烦,至于吗。
相良瞪过去一眼,香取耸耸肩转身最先离开。
当事人辰川知子对此完全没意识,微笑着还朝香取离开的方向挥手道别。
“喂。你心也太大了吧。”
开久的恶犬可不觉得她会没留意刚刚他下达命令时提到的两个名字。
金发的石桥和叫吉村的小子,正是三桥和伊藤在痛揍井上把药撒个精光留下的假名。
嘴角的微笑瞬间全无,她敛起所有表情,回到最初来开久和他们俩撞见时的冷淡。就那种莫得感情的面瘫脸。好一会,她转身走回到沙发前坐下,将午饭盒盖上,动作井然有序。
“混黑的前辈要开久的找两个女装.癖,这早就惊动到软高的老师接连提醒学生回家要小心注意。”
“要问的不是这个。”
坐在她身旁的智司眄视而来一眼,稍微低下头,声线也沉下不少。
但他没有立刻接续。井上的事了解内情的人不多,何况谁知道是否隔墙有耳走漏风声。
一向精于分析现状研究对策的相良,亦没有立刻发话。
倒是知子将饭盒收拾好放回制服包中,依旧淡然以对。
说实话,如果知子今天中午没有过来回谢礼,开久老大和二把手会先尽可能疏远她,以免银龙会察觉到她牵扯进井上那件事里。上头只下达了找出吉村和金发的石桥这两人,丝毫没提及知子甚至是后来救她的开久二人。鉴于当时情势太过混乱有可能没人看清他们俩,但开久的校服这么醒目,稍微看到身影都能认出一二。
偌大的沉默降下,尽管短暂却有着扼住呼吸的力道。
辰川知子抬眼看向不知名的角落,因稍稍低头扫过眼前的发丝垂下些许,能看到她眸中的决意和坚定。
留意到这细微的举动,智司和相良下意识皱紧眉。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不,是又打算做什么,豁出去一切的那种。
起身整理下百褶裙的裙摆,她将制服包置于身前,礼节周到地颔首致谢。
“很感谢你们之前帮过我。”
再起抬起身时,一改前一秒的浅笑,她眼中的戾气带着深不见底的凶狠和觉悟。
智司和相良这才回过神来,眼前这女人可是当时在废弃工厂里最不要命的那个。
那么一瞬,她的举止令相良想起什么。像是他也这么对谁,只不过他那是嘲笑,满心想着话说完就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出去。
这边,她试图换了种比较轻松的语气,这反而衬得她话中有话的意味更甚。
“但这毕竟是我们的事。如果那两人因你们被找到,就另当别论了。”
你们救我的恩情我来还。
但要是你们把三桥和伊藤的事说出去,那有恩于二位与否就是另一回事。
“到时候,软高和开久只能为敌。哪怕不过出于立场不同。”
我知道你们对混黑的前辈下达的命令也只有执行。
我不会让你们难做,可我该坚守保护的也决不退让。
那么,你们明确自身立场之际,就是我们敌对之时。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这番话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似乎想起什么,补了一句。
“就算我和他们只是同校生,软高的估计一个也逃不过吧。”
撇下这句给她自身留了些后路的话,就算此时真的隔墙有耳,认为她知道石桥和吉村的可能性也随之降低。更何况,她这话说的真不假。找不到人,到时开久随便拿软高的学生开刀,以此让那两家伙不得不现身,绝非不可能。
“——喂。”
“嗯?怎么。”
穿过空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椅子木棍铁链钢索等障碍物形成的小路,知子准备走到连接教学楼指向大门的走廊。刚踏上一步,空地那边响起相良的声音。她回头看了眼,恢复到平日那副淡然的模样,眨眨眼好奇地望过来。
……这脸变得,有够快的。
“你还真是、没一点犹豫啊。”
对于接下来不得不为敌的情况。
她愣是摇摇头,转过来正面以对,郑重其事之余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样,才能彻彻底底将你们击溃。只要为敌,便有觉悟。”
你知道吗。我就这么亲眼看着时生处于如此状况。
一边是初中时期唯一的挚友带着人马发起挑战,一边是他高中时认识的知己和为之奋战的百兽之王。
看着曾经与挚友找寻过的夕阳余晖,时生说,他做好觉悟,任何时候都能与之应战。
现在的我,不过是对他当年所做的一切,极其拙劣的模仿。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智司先叹了一声,很不是滋味。
相良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单细胞生物会直接了断做些什么,但权衡一下情况,现在确实还是得做些表面功夫应付混黑的前辈,乃至银龙会。毕竟,就凭他们,暂时也没想到真的东窗事发时有何应对策略。
“我带些人出去转转。”
“饭不吃了?”
“……走了。”
把饭盒收拾起来好好放在制服包里,智司跨步上前头也不回走人。
空地上只剩下相良。他回眸看向了无一人的暗红色长沙发,随后瞥了一眼作为他专属位的深绿色单人椅。他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抬脚直接踩在长沙发的扶手。
他甚少和别人提及自己的事,大概也只有智司知道他住在与之丝毫不相称的神社里。
——包括昨晚的梦。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像梦里那般恶劣地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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