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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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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温泉,柳澄好像有意无意的远离我,捏造些不存在的二人时光,将我和邵思南硬生生安插进去。

我换上泳衣,除了胸勒得有些紧,全身就只剩下彻骨的寒,箍着身子,慢吞吞地晃出来,想牵柳澄的手,但她快我的那十几步我总也赶不上,我心想她一定是在赌气,不知不觉也生起了闷气。

邵思南也冷,但他装作不冷的样子,站在门帘那等我,浴袍也不系紧,露着隐约可见的腹肌,伸出手臂将我揽在怀里,说快找个池子泡泡就不冷了,我低头说好,即不意外也不挣脱,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泛着酸。

柳澄和余少秋走在前头,他俩有说有笑的,缩着脖子牵着手,像两个捡到五毛钱要去买冰糕的三岁小孩。

我和邵思南虽说相依相偎仿若情侣,但步伐总不在一个调上,走着走着便互相打脚,于是道歉,调整步伐,互相迁就着走,走成了同手同脚。

左手边一个分岔路上,柳澄说她先去茉莉池,头也不回,我寻声望她,被邵思南一个拐弯拐到了玉石区,他指着火山石,说泡四十度的吧。

我便褪了拖鞋走进去,他帮我把浴袍挂在木架上,也进来,腿上有一道疤,我问他那怎么回事,他说是打球蹭得,我点点头,他也点点头,半晌对视着憨笑了一阵儿。

我们无话可说。

柳澄或许比我们俩更清楚这一点。那天泡温泉泡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草草吃过晚饭,柳澄拍着肚子提议要去看电影,除了我不同意,这三个人像傻子一样在饭桌上举起手来,五指并拢,肩肘齐平,紧张兮兮的样儿像争着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余少秋说少数服从多数,邵思南说要不就看个时间短的,柳澄说苏姜雪,你不去也得给我去!

结果选了十多分钟,用虾兵蟹将的办法盲选了一部小成本制作的文艺片,柳澄指着海报上化着浓妆的演员,说喜欢她,眼睛亮闪闪的,像捕猎的豹子,我问她是谁,余少秋插嘴说:“唐歆,前几天那部刷屏剧里火起来的女配啊。”

“《玉照花桥下》,”柳澄提醒我:“她在里头演那个潘家二小姐。”

我噢了声,对该明星的库存依旧空空如也,满脑子只有焦黄软嫩的溏心蛋。柳澄笑笑,伸手牵我:“你一定不知道是谁!”我有些惭愧的点头,攥紧她的手,不去想她今天冷落我的事,把头抵到她肩膀,问:“我手凉吗?”

我感到她的手正仔细的捏着我的手心和手背,像个寻找血管的实习护士,半天认真回我:“怎么那么凉?”

“因为你这一整天都没牵过我。”

我看到她的瞳孔慢慢变大,脸颊逐渐生红,靠着的左半边身子越来越烫,像个开水壶一样腾腾腾冒着热气。我就笑,抽开手打她手臂骂她重色轻友,她怔住,去抓我胡乱拍打的手,按到她的口袋里,咿呀了半天,终于冒出几个字:“你给我好好说话。”

恶作剧得逞,我便心满意足的任由她牵着我走,总之柳澄现在是我的。我边美滋滋的笑,边努力贴紧她,蹭她,拿头发丝挠她,她也不反抗,只认真的走路,去买饮料,去买爆米花,待进场的时候,她胳膊肘戳了我一下,偷偷摸摸的,从右手袖子里拽出一个红色塑料袋。

“什么东西?”我问她。

“嘘,小点声。”她朝我眨眨眼,避开服务人员,直到走进了黑漆漆的八号厅,她塞给我,我打开,我嗤嗤地笑不停,这个白痴藏了两包辣条,偷渡到了放映室,我骂她像个贼一样,结果就是为了两包辣条。

她说我不懂,这是惊喜,惊喜的真谛就是做一个幸福的贼。

我不说话,只觉嘴唇辣的发烫,心里却像吃了一罐跳跳糖,噼里啪啦的响,余少秋似是听到了什么,伸手要来抢,被柳澄一巴掌打掉了,两人又开始骂骂咧咧地斗嘴,我禁不住哼哼地笑。

黑暗里,我瞥到邵思南在摆弄手机,手机页面显示的仅是一张页面解锁,他却足足盯了有半分钟,我耐不住好奇心,偏头去看,却看到了背景图上的自己,背着包,戴着蓝色渔夫帽,背后欢迎新生的大红布条,不小心晃到了我的眼。

从那一瞬起,我站在了高位上,鸟瞰着云层,山峰和小小的邵思南,突然觉得他没有我印象里那么酷了,而且笃定我们之间有那么一道难以磨平的沟壑,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

很久之后,柳澄她某天打电话问我:“怎么样,那个小男孩还是对你穷追不舍啊?”

我们本来谈论的是剧本内容,她突然转到这个话题,那时候我大四下学期,已经开始实习了,很少回学校,我说:“现在哪有那么持久的喜欢,他早没那意思了。”

“他不会啊,”柳澄的声音听着甜甜的,像甘蔗,又脆脆的:“他是在认真喜欢你。”

我就笑,说她怎么拍多了电影还当起爱情导师了啊,我就酸她:“你这么厉害自己怎么不找个对象,邵思南他已经换了五六个小学妹了,一个比一个好看,他啊,估计每一次都是在认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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