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白墨(1/2)
祭祀结束后,大家不再墨守成规的坐于巨石前,不少人开始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我知道,这是开始相看了,通常女子父母较为含蓄,男子父母较为主动,我和爹娘坐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别人过来询问。雪族人本就容貌不错,其中更是不乏倾国倾城之色,那些稍有姿色的大多都已有几户人家相看,姿色极品的更是抢手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独独我家这处一直无人问津。
如此处境我早料到,因我原就是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哪怕拥有雪族的血脉,我的容貌放在人族只怕也担不起惊艳一词,最多算个中等姿色,人族尚且如此放在雪族只怕就更加相形见拙了。我爹娘的相貌都极好,听闻我娘当年也是雪族闻名的美人,阿爹当年也是在山顶惊鸿一瞥看中了我阿娘,自此穷追猛打,终于抱得美人归,而我阿弟虽年小但是那精致的五官和阿娘几乎如出一辙,想必以后成年定也能掳获一众小姑娘的芳心。
阿娘总是安慰我,说我年龄尚小还没长开,都说女大十八变,等我长开定是雪族里最美的那个。我只当阿娘在说笑,就在我默默低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双白色布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那布鞋干干净净,站在雪地上竟似乎比雪还要白上几分,我向来是最爱干净的,当下不免对这双鞋的主人多了几分好感,抬眼望去,一双澄澈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那眸子像春天的一池碧波看似平静却又让人联想到碧波漾起的层层波澜。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阿娘已经站起了身,我和阿爹也随着一并站了起来,一位妇人从我眼前少年的身后走出,一把拉住了我阿娘的手,一阵寒暄,我瞧着那妇人眼生,以前好似从未见过这母子二人,再瞧瞧阿娘好似也跟这母子二人并不熟络,但是毕竟今天这场合总归是要装一装客套,不然接下来的话题还真不知从何聊起。
两人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这男孩名叫白墨,比我年长两岁,今年已经十四了,因为前两年祭祀时身体微恙,所以至今还没有订下哪家姑娘,又说道看我一直安安静静的,肯定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问我娘打听打听我的年龄,姓名。
我听到身体微恙,不由有点好奇,雪族人生来不惧严寒,这雪山上又不似人族居住的位置饲养有牲畜,平日里也甚少听闻哪个身体不舒服,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去雪族人还能哪儿微恙,心中抱着疑问眼睛也不免上下去打量他,一身简单的白袍,原就单薄的身子在这夜色下更好似随时都能被这呼啸的崖风刮走似的,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束起,更显得一张俊脸干干净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剪影那双如春水般的眸子在这夜里亦如繁星,叫人看呆了去,少年许是还年少,身量并不高,将将比我阿娘高出一个头,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见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仅不羞恼,看我的眼神反而愈加淡定,薄薄的唇角还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
心脏好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只觉得呼吸好似都慢了几分,惊讶于自己这突然的反常,当下就把头低了下去。看来果然是生病了,连带着我都过了病气。阿娘和妇人的谈话起初还是高高兴兴,后来就看到阿娘的眉头一点一点蹙紧,两人说话的声音也愈发的小了,阿爹看此情景,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夜间风声大,我听不清阿娘和这妇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从阿娘时不时看向少年的眼光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怜惜。妇人走了,阿娘来到我和阿爹身边,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说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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