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知一死生为虚诞3(1/2)
对于秦橦的猜测,凤斐不置可否。
只是听见这句话后,泥墩子上的几人倒是瘫坐到了地上,林作嘴欠,要死不活地问道:“你说下面那徐宽会找谁开刀?”
没人打他的腔,林作自顾自说得起劲:“这洼塘水没了,淹不死人了,也不知下面准备怎么来,是给个爽快,还是一步步抽筋扒皮?”
林作秦橦都是心眼儿小的,但林作不像秦橦那般蔫儿坏,他就贱在那张嘴,虽谈不上有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本事,但把几个村民吓掉半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与这二人相比,宣乐可以说是整个仙玄最乖的宝宝了,让往东不往西,但现下,乖宝宝也觉得这徐宽是惨了,对于林作的犯贱,宣乐悄咪咪地捂起了耳朵,假装没听见。
恐吓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史书对旱魃的记载也不够全面,看来这回不多耗费些时日难以解决,也不知百姓能不能跟着耗得起,尤其是······,唉。”
林作欲言又止的模样,有意无意地扫一眼村民,只见地上的几个人耸着肩,齐齐瞪大眼珠子看了过来,黑夜中,几米开外,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以及对生的强烈欲望。
“你这张嘴啊,消停会儿吧,徐宽虽然可怜,但我们既然来了,他找谁开刀都不行,”幕央叹了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魃的怨气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幕央说得不错,三个月,徐宽顶多刚化为青鬼,能力还未强盛,正是消灭的好时机。
“不错,”秦橦揉捻了两下地上的干土,道:“旱灾虽不是因他而起,但他既已成魃,那这方圆千里凡因旱灾死的人、妖精气皆可助长他的怨气,若那些刚死不久的鬼魂若对人世执念深重不肯投胎,就比较麻烦了。”
总而言之,当务之急,要先找到徐宽。
接着,几人在村民的带路下,一路摸黑到了大徐村。
此时刚入夜没多久,家家户户还亮着油灯,不少人家大门还敞开着,几条狗在村子里蹿来蹿去,此刻见有生人进来,也都吠了起来。
一路上,关于徐宽与大徐村众人的恩恩怨怨,几个村民也都和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抖搂了出来,几乎家家人都不待见徐宽母子,林作听得是冷哼连连,而那凤斐,秦橦瞧去,唯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在在最后面吊着,也不知听了没听。
村子不算大,自西向东歪歪扭扭地坐落着二十三户人家,大多坐北朝南,五人简易地分了工,最西边由宣乐把守,最东边则是林作,至于中间,则分别是凤斐、幕央与秦橦。
一人看个四五户人家,重点关注平时与徐宽积怨深的。因为不知凤斐究竟武力如何,对阵青鬼也不是件小事,幕央便亲自坐镇中间,有个风吹草动也都能顾得上。
对此分配,凤斐并无异议,环着手臂靠在树上的秦橦却是一挑眉,他还怪想和这一招毙命白蛇的国师大人紧靠着,瞅瞅有几分真本事。
一路下来,二十几户人家的大致情况大家也清楚的七七八八了。
村庄羊肠小道上上,将几名村民送回的路上,幕央又再一遍重申:“柯文以及观内师兄弟们都还未赶到,所以今夜切不可打草惊蛇,护好村庄安全即可。”
顿了顿,幕央回头看了眼魂游天外的秦橦,道:“就算发现了魃的踪迹,先银铃示意,别伤着人听见没,说的就是你。”
“是是是,二师兄,今晚我能不动就不动,可好?”
“你真忍得住倒好了。” 这混球向来能动手绝不多说半句,和林作那小子,一个嘴欠,一个身子欠。
送着送着,一众村民中,只剩一老头,家住东头,秦橦与林作两人护着往东走去。
临近家门口,老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拉住了秦橦的袖子。
秦橦还在思量着那千年白蛇,究竟该以何招法方能一刀毙命,一时没有防备,便被揪住,只听老头低声呜咽:“道长救救我。”
秦橦皱眉,正欲甩开袖子,老头却跪了下来,这四下无人,只有一棵因干旱而枯死的百年老树,影影绰绰摆动着几根残枝,四下田地里一片荒凉,冬日的寒风也吹不起什么叶浪麦浪的,只有打在各家房屋上,仿似在低吼的重重撞击声,呜呜咽咽。
老头子跪在地上,朝着干裂出口子的地面不停磕头:“道长救救我,徐宽肯定来找我索命了。”
“我还不想死,我知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今后一定,一定好好做人。”
老头的声音颤抖,恐惧到了极点,就像那光秃秃的树枝,在肆虐的冷风中战栗。
“这魃要杀的人多呢,又不止你一个。”林作环着手臂冷眼看着道。
这老头子秦橦有印象,叫徐守仁,最先发现了尸体少一具,刚开始还挺精神一个人,自打知道徐宽成了旱魃,整个人就蔫了下去,沉默寡言。
秦橦自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且这老头明眼就能瞧出做了大亏心事,刚一路其余几人都在碎碎念念,细数自己与徐宽的过节,他老人家只低着个头,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边秦橦刚抽出自己被拽的衣服,林作就又开口道:“你直说,怎么回事,我们还赶着去守夜。”
徐守仁颤颤地抬起头,二人这才发现,这大冬天的,老头竟吓出了一头汗,一双更眼睛因害怕浑浊了不少:“道长,我有罪啊!”
“我,我强上了徐宽他老娘啊!”
秦橦林作一滞,只听老头又道:“我当着那丑八怪,不,当着徐宽的面,强······强上了他老娘,他当时才10岁,后来······后来徐宽来我家砸门,,骂骂咧咧的,又被我媳妇拿铁锹给打了回去。”
向来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多半还是男人犯贱,偷的怎么着也比家里的香,就因此,那徐宽老娘招了二十余年的骂名,因为风评差,连带着徐宽走在村子里,都时不时被人啐两下。
秦橦紧皱眉头,看向老头的目光犀利异常,他秦橦虽时常黑心肝,但自诩是个良善之人,此刻也忍不住心中暗道,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
那边,林作更是直接,上去便是一脚,道:“你个老不死的,这般不要脸的事也能做,徐守仁?你守了个屁的仁义道德,怎么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老头受痛,捂住了胸口,依旧颤颤巍巍:“我有罪······我有罪,是我犯贱,”说着,还时不时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道长们······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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