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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了伤, 还把媳妇给惹哭了,接下来的几天, 殷衡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养伤。
午膳后, 沈月白坐在炕上给肚子里的小娃娃缝衣裳。
上辈子怀第一胎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 可惜安国公夫人一直派人盯着她,也是因此, 虽然不得不生下那孩子,可她心里对那孩子的疼爱十分有限。再加上没过多久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怀了第二胎, 可想而知,对这两个孩子, 她是怀着什么样的看法。
后来豆丁大点儿小娃娃会喊娘亲了, 沈月白终于想通了,然而这个时候虞连城忽然发了疯,带回了赵素婉给的两个嬷嬷, 沈月白终是死了心。
抚摸着平坦的肚子, 沈月白目光柔软, 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个孩子是在父母的期待中出生的, 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殷衡靠在靠枕上看书,眼神却一直落在沈月白身上。可能是因为怀了身孕的缘故,阿白周身的气息十分的柔和, 有种慈爱的光辉,也不知道他和阿白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殷衡见过虞连城的那两个孩子,小小的一团, 皱巴巴红彤彤的,丑极了,一定是虞连城那个人|渣太丑了!
趁着沈月白不注意,殷衡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团纸,悄悄地展开,嗯,不管是他还是阿白都是极美的,所以他们的孩子……
“少爷,临安王求见。”
长安从外面进来,打断了殷衡的遐想。
忍不住白了长安一眼,殷衡从炕上坐起来,“把人带到小花厅,备上茶水招待着,不要失了礼数。”
殷衡大概能猜得出临安王这时候来干什么,不过他准备先晾他一会儿,毕竟有求于人的不是他啊!
沈月白余光看到他脸上充满邪气的笑容,忍不住再一次怀疑,这真的是阿衡吗?别是中邪了吧!
不过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说起来上辈子她认识殷衡之前,也只在传闻里听说过这人,真实的阿衡是什么样的却从来都不知道。后来他们定情,阿衡一直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等到她被逼无奈嫁进安国公府,阿衡就从此失去了笑容,变得阴郁冷酷。
所以说,现在的阿衡才是阿衡原来的模样?沈月白总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
小花厅里,临安王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才等到殷衡姗姗来迟的身影。
“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殷衡不怎么有诚意的拱了拱手,在一旁坐下,状似迷惑道:“不知王爷来下官府上所为何事?”
临安王似笑非笑的看着殷衡,也不拆穿他,只是语气十分温和道:“本王一直都觉得老太师正值盛年,何必在这个时候激流勇退?难道殷公子就没有想法?”
啧,真是够蠢的,难怪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什么想法?”殷衡同样没有拆穿对方的小把戏,故作疑惑。
“……”也不知道这小子真傻假傻?临安王深深地吸了口气,“老太师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没想到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的事皇上就鸟尽弓藏,连殷大人也不例外,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殷衡嘴角勾着笑意,若非事情的始末是什么样的他最清楚,说不定还真要被他给说动心了。他笑了笑,并没有搭话。
临安王见他有些意动,心下先就松了口气,然后开始继续游说,就连沈嵩和宋家的事都被拿出来了。
说到最后,临安王口干舌燥,喝了好几杯茶,殷衡还没开口的意思,临安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人给耍了当即气的摔了茶杯,指着殷衡就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希望殷公子来日不要后悔!”
“王爷好走不送啊!”
气走了临安王,殷衡乐颠颠的回了落衡院,就给自己的夫人讲了这件事。
沈月白听了脸色有点奇怪,“表小姐那里还没完?祖父不是去过了吗?”南阳郡王再怎么都要给祖父三分颜面的吧?
“祖父的意思是,反正表妹只是个妾,又没上皇家玉碟,还不如直接嫁给南阳郡王的长随,反正两个人孩子都有了。”殷衡是这样说的,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可那位宋家姑娘且看不上南阳郡王的那什么长随呢!
不过也是,攀上南阳郡王,就算是个妾那也是郡王的妾,一个长随的正妻说白了还是个奴才,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沈月白听了这话就有些无语,宋小姐怕不是太天真了吧?这种要求,即便她是老爷子的亲孙女恐怕也不能满足,何况不过是个表小姐?到底有多自信?
“阿白,还有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就在这时候,殷衡忽然放下书,坐到沈月白旁边,从后面把人搂在怀里。
“哦。”沈月白心说这真是越来越喜欢卖关子了,就道:“你说吧,我先听听再说。”
殷衡也不在意,反而一脸兴致勃勃,“那个‘沈嵩’不还在刑部大牢里待着嘛,我听说临安郡主每天都要去大牢里陪他说话吃饭喝酒,你说沈嵩是不是艳福不浅?”
沈月白:“……”
竟敢打趣三叔?你怕不是想挨揍哦!
说起临安郡主,沈月白还是成亲之后才真正了解这个人。
临安王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专一深情,和临安王妃鹣鲽情深。即便只有一个嫡女也坚持不纳妾,更是因为给唯一的女儿请了个与自己封号相同的郡主封号,这样的爱妻爱女的男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来,更何况临安王本人也相当的有才华,因此在文人中地位相当高。
而作为临安王唯一的受尽了千娇百宠的女儿,临安郡主本人也完全担得起这份宠爱。张扬跋扈,喜爱美色,可以说皇家的公主都没有她尊贵潇洒。
沈月白回想起来,第一次和临安郡主有瓜葛的时候,大概是安国公府的那场赏花宴。安国公世子虞连城才华横溢,风流俊美,不知何时取了临安郡主的眼。
临安郡主本来想借着赏花宴钓上虞连城耍玩一番,等没了兴致放他成亲即可。没想到赵家那个庶女告诉她一个消息,说是安国公府和定远侯府要联姻。这联姻对象是谁,不用想就知道,因此临安郡主第一次在心里记了沈月白一笔。
然后就是禹王,说实话,禹王皮相正好是临安郡主喜欢的那一款,若非禹王是皇帝的儿子,临安郡主早就下手了。可惜啊,但是就在临安郡主惋惜的时候,她又听说了一个消息,禹王竟然爱慕沈月白?
这就不行了,又是沈月白,临安郡主恨得咬牙切齿,直到有一日在酒楼包间里瞧见了殷太师家的孙子,一看就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临安郡主心痒,如何能忍住不撩拨一番?
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她动手,又传来了殷衡和沈月白即将定亲的消息,临安郡主恨得吐血,沈月白沈月白,怎么总是她?就是因为她,她错过了禹王那个短命鬼,早知道禹王活不长她就应该先撩到手再说,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还是她沈月白从中作梗,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临安郡主气炸了,就要带人去教训这个屡次跟她做对的贱女人,可惜被临安王拦住了。一向对她宠爱无比,有求必应的临安王忽然冷了脸,临安郡主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缩在王府。
而现在,临安郡主又看上三叔了?见异思迁的可真是够快的!
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沈月白的神情有些恍惚,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衡,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殷衡眉心一跳,张太医说孕妇多愁善感,喜欢胡思乱想,果然是这样。他搂着沈月白,在她耳垂上偷了个香,然后道:“阿白,现在还觉得是场梦吗?”
沈月白浑身一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只觉得脸脸颊滚烫,忍不住拧了他一把,“现在可还是大白天你这么不正经,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看见了才好。”殷衡撇了撇嘴,他和夫人感情好,那些下人们看到了只会替他们高兴,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以后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阿白是他的妻子。
时间悠悠流过,一晃眼,沈月白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殷太师知道这个消息后,当即去了自己的私库,亲自挑选了四五个大箱子的东西送到落衡院,说是给孙媳妇和小曾孙的宝贝。
殷衡看的酸溜溜的,干脆直接把自己的库房钥匙交给媳妇。
听说儿媳妇怀了孕,殷夫人就坐不住了。儿子如今血气方刚,正是房里缺不了人的时候,可不就得抬个两房妾室伺候儿子吗?
原本,殷夫人是打算把自己的娘家侄女接来的,可是想起上次玉茹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殷夫人心里还是有气的。于是就在自己房里选了两个颜色出众的丫头,让嬷嬷送到落衡院。
殷衡正在炕上拿着儿子的小衣服稀罕的来回翻看,还兀自感慨着这么小我儿子能穿得上?结果就听说母亲院里的嬷嬷带着两个漂亮丫头来了,顿时都气笑了。
让几个丫头进来陪着阿白,殷衡出了落衡院,看着老嬷嬷颐指气使的样子,脸色越发的冰冷,“嬷嬷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夫人知道少奶奶怀了身孕,不方便伺候少爷,就特意选了两个丫头命老奴带过来,替少奶奶伺候少爷。”
殷衡脸色阴冷,“不过两个贱婢,有什么资格代替阿白?滚!”
殷衡真是没有想到,知道自己有了儿子的第一时间,母亲不是过来叮嘱孕妇需要注意的,反而是迫不及待送来两个丫头伺候他,殷衡的心里如同梗了一根鱼刺。
嬷嬷见此有些胆怯,不过想起这是夫人的吩咐就大着胆子道:“这都是夫人为少爷考虑的,夫人就少爷一个儿子,自然不会害了少爷。少奶奶毕竟不方便,总不能委屈了少爷,再说了,夫人这也是为了少奶奶好。毕竟当家主母怀了身孕,给自己的夫君抬两房妾室原本就是应当的,如今少奶奶经验少没想到,可不就得夫人替少奶奶担下这个恶名了?”
这嬷嬷一开始还有点怕,等说出来却觉得越说越是这么回事。
见这老货越说越起劲儿,殷衡干脆挥手让她滚,这两个丫头直接给殷父送去了。
殷父之前惹了事,一直被老爷子管着,青楼楚馆都好几个月没去了,正是心痒。当天就收房了。
得到消息的殷夫人气了个倒仰,砸了一地碎瓷器泄愤,“狐狸精!合该老太太这么说,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竟然挑拨的我儿与我离心!我决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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