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1/2）

047

安哥儿中毒毕竟是大事，众人不管情不情愿, 都得老老实实地按照顾宣所说的把衣衫褪下来, 任由童太医一一查验。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查出了问题所在, 童太医神情有点复杂地拿着几位乳母的抱腹, 递给黄鹂，向着屏风禀道：“这几件衣裳, 上头都有那毒.药。”

黄鹂绕过屏风，把几件抱腹都递给顾宣查看, 顾宣草草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道：“劳烦童太医，把旁的东西也都瞧瞧罢, 这些事情, 也说不准的。”

童太医连连应是：“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孙嬷嬷一向掌管着几位乳母并安哥儿的贴身衣物, 此时早已经是面无人色, 摇摇欲坠，四周却无人敢上前扶她，连带着一向与她一道儿的程嬷嬷, 这会子也是不动声色地避了开去。不仅是孙嬷嬷脸色不好看，几位换了衣裳出来的乳母，也是吓得不行,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 最后齐齐把目光转向了孙嬷嬷, 眼里颇多怨怼之意。

这一切顾宣都没注意到，她看着黄鹂手里的几件抱腹，却是在思考着一出到底是何人指使，孙嬷嬷肯定不是无辜的，童太医都能一眼看出那抱腹的不妥，没道理孙嬷嬷日日检查却注意不到。问题是，孙嬷嬷是景安帝下了旨，梁遇春梁公公亲自挑选的人，送到安哥儿身边服侍的，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孙嬷嬷对安哥儿下手？

顾宣这边在仔细思索着，童太医那边也没闲着，他仔细查看了剩下的人的衣衫饰物，确认了不曾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才转过身：“娘娘，微臣已经都检查过了，除了那几件之外，旁的物什都并无不妥。”

“这就好。”顾宣脸色稍霁，又吩咐道，“清莺，鹦鹉，你们两个带童太医去一趟嬷嬷们和乳母的屋子，再叫上陈公公，你们和童太医一道，好好搜搜那几间屋子，把毒.药给本宫找出来。”

“是。”清莺和鹦鹉齐声应是，转头看向童太医。

这种时候，童太医自然不会有半分怠惰，也跟着点头应诺。

于是四人便一齐去翻检屋子不提。

童太医已经出去，顾宣就扶着黄鹂的手，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留在屋里那些服侍安哥儿的人见顾宣转出来，竟是不约而同地都跪了下去。顾宣坐在安哥儿的床边，看着下头跪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马嬷嬷一眼。

马嬷嬷会意，朝门口小丫头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就立刻把等在门口的几个粗壮嬷嬷传了进来。

顾宣朝着孙嬷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几个嬷嬷便心领神会，上去按住了孙嬷嬷，为首的一个开口道：“得罪了。”说罢，不待孙嬷嬷回答，几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先塞了孙嬷嬷的嘴，防止她咬舌自尽，然后又掏出宫里专门绑人的，约莫有三尺来宽的玄色长布条子，把孙嬷嬷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看了这一出，底下的乳母抖得更厉害，生怕自己也是这般待遇。不过顾宣却没找她们的麻烦，只吩咐马嬷嬷把常跟在孙嬷嬷身边听差使的小宫女一并照孙嬷嬷的样式给绑了。

做完这些之后，顾宣也不审问，也不打骂，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童太医那边搜查完。

等了两炷香的功夫，童太医等人才回到屋里，顾宣又避到屏风后，黄鹂拿着一只小小的瓷瓶，递给顾宣看：“就是这个，是在孙嬷嬷的衣箱里发现的。”

“知道了。”顾宣只是扫了一眼，然后便吩咐马嬷嬷，“劳烦嬷嬷去一趟承明殿，把这宫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陛下，本宫不是什么会查案子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偏生皇后娘娘又病了，也只能劳动陛下派人过来，好好查一查这背后头的缘故了。”

马嬷嬷应了，转身出去。

顾宣又对童太医道：“有劳童太医了，这毒的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忙了这一通，都还没来得及开方子，清莺，去把纸笔拿来，先让童太医把方子开了罢。”

很快笔墨纸砚就都拿了来，童太医开始斟酌方子，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把那药方子写完。童太医搁了笔，拿起药方子吹了吹墨迹，递给一旁的清莺，才道：“二殿下现在还小，只怕喝不得药，这方子是给乳母们开的，乳母们喝了之后，再喂奶给二殿下，也是一个法子。这煎药和服药的要领，臣也一并写在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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