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顾灵宣觉得也是，于是在地毯上用手指写：是被人害死的。

这他妈还用你废话。

只见手上还布着青的手指灵动飘逸：只有我，妳相信我。

顾灵宣抬头看陈墨，长发如漆，眸子就嵌在如雪的一张脸上，很难不信他，尤其是他盯着你看的时候，仿佛要被蛊惑一样，很想点头，很想……

陈墨固执地一拧头：“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这句话实在是超出了顾灵宣的理解能力，陈墨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听英语听力的大学生顿时就乐了。

他也知道蒋亮是被人害死的，顾灵宣这几句废话说的毫无价值，但陈墨就是非要跟他唱反调。

被堵在自己家洗手间里的仇还没报呢。

那个死了的女孩虽然还没找到凶手……可却有了些意外的收获。

蒋亮的上司跟那女孩来往有些不一般，蒋亮的顶头上司是郭伟，郭伟称呼这个女孩是家乡的妹子，对她很是亲密，亲密到郭伟的老婆去不夜天找着女孩“问候”过好几次。

出事之前，那女孩接的“最后一单”就是跟郭伟在一起。

可是再把郭伟叫到警局里的时候，那郭伟口口声声说，他每次去不夜天都是跟着蒋亮去的，蒋亮说需要一个“领导”跟着。

这王八羔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去找小姐找“领导”玩现场直播，是多不怕被别人拈着错的人才会办的事儿啊。

郭伟指着他锃亮的脑袋发誓，跟那个女孩没有关系，像是要拿自己那珍贵的几根长刘海做赌注。

这群西装革履的“正人君子”，去找小姐还得搭伴结伙的，多半就是臭味相投，不夜天的监控把郭伟的脑袋拍的清清楚楚，郭伟一只手抱着那女孩一只手往人家旗袍下探，这远房的“哥哥”真是够称职的了。

陈墨想起来郭伟就犯恶心，平时常把迂腐的礼节挂在嘴边上，吃顿便饭都得让主宾第一个下筷子这么一个“从不逾矩”的人，居然道貌岸然到这个地步。

他妻子在没出事的时候还去不夜天闹过几次，一出事就一口认定人家那位是老家的“妹妹”，自己就是去关照几次。

是啊，这关照的也够全面的，当时大耳刮子都关照到人家的脸上去了。

不夜天的人也够精明的，既然是做这一行的，自然手里要有点东西，这些本来明面上查不到的监控，他们都私底下存着，一旦东窗事发，就冲着那些人自己的位子，也得想办法把不夜天给保下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被市局的人亲自逮着了。

郭伟的老婆和郭伟这时候倒是父妻情深起来了，两口子言行一致，要不是有不夜天的那些证据，恐怕他们自己都信了。

郭伟看到那些录像之后又变了口风，说是蒋亮带着他们去的，说是逢场作戏，他才……

是啊，反正蒋亮都死无对证了，那还不是由着他郭伟信口雌黄吗，只是郭副检察长这逢场作戏的本事真是好啊，戏份多不说，演技也是真在线，该摸的全摸了个遍，感情还是郭伟自己吃亏了。

“嗷呜～”

陈墨还没从郭伟的恶心劲里走出来，就听见一声不满的猫叫，这天杀的……

陈墨手贱地往猫食碗里又加了点猫粮……

顾灵宣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陈墨觉得顾灵宣这是□□裸地嘲笑，嘲笑他口嫌体直，一副商量成功之后的坦然。

“哼，别高兴得太早了，反正你跟这件事儿也脱不了干系，”陈墨回瞪了他一眼，“还是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

顾灵宣听见陈墨咕哝了最后一句话，突然紧绷起来，他知道了！他算是这个世界上的例外，他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只怕，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份，也被人抹杀了。

地毯上的痕迹换了。

“我是妳的人。”

“拉倒吧祖宗，要不起。”一看就是个玩命的货，谁爱接盘接盘，反正他是不留着这么一个祸害，这案子要是跟你没关系，该往哪跑往哪跑，要是跟你有关系，就等着住免费的小房子吧，也该让狱所注入一个小鲜肉了。

顾灵宣挂着谈判成功的自得乖顺地抱着猫回了房间，丝毫不理会那只没见过世面的胖猫还叼着猫粮的呜呜声，一离开陈墨的视线，顾灵宣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变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