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1/2）

14.

第二天聂羡鱼是被自己臭醒的。

昨夜困糊涂了，他没注意。等次日从梦里熏醒时，他还以为是陆明昭身上的味道。不高兴地摇醒陆明昭，嫌弃道：“你睡觉前都不洗澡吗，这一屋子什么味儿？”

陆明昭也没反驳，沉默的将床头的一面镜子递给了他。

聂羡鱼一看，险些没气晕过去。

虽然他活得糙，但也是个爱干净的。然而头发上衣服上布满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黑色污渍，就像是变了色的脓鼻涕，令人作呕，应该是昨晚在黑水里沾到的。

一想到自己在不清楚是何物质腥臭黏糊的黑水里泡过，聂羡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晚你睡着时，我帮你把脸上的脏东西擦洗干净了。但你后来反应的厉害，我就没顾上帮你换衣服。”陆明昭解释道，说话时还打了个哈欠。因为皮肤还算白，他眼下的青色很是刺眼，是睡眠质量不佳而遗留下来的黑眼圈。

聂羡鱼看到他洁白衬衫上也带着些许黑水痕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反应厉害？”

陆明昭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那水鬼遗留下来的黑水对人有一定影响。除了会让人昏昏欲睡外，还会让人产生幻觉，放大中招人心底的欲念。”

昨晚，他正帮着熟睡过去的聂羡鱼擦脸，谁知这人睡着了还能死劲儿折腾。莫名其妙一巴掌呼过来，要不是躲得快，估计今天陆明昭脸上会留一个刺目的巴掌印，补妆都不好补的那种。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聂羡鱼在梦里究竟梦到了什么，明明打人的是他，最委屈的却也是他。憋着嘴，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伸手拉住试图重新靠近的陆明昭的衣角，然后顺势环抱住，可怜兮兮的带着哭腔道了声“不要走”，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孩在极力挽留欲离开自己之人。

后来他哄小孩一样哄了老半天，说了半宿的好话，聂羡鱼才委委屈屈的收住了声。

鉴于聂羡鱼脸皮薄，陆明昭也没将事情全交代出来，只是简单说了昨晚自己被无辜打了好几巴掌。

末了，好奇的问：“你昨天梦到什么了？”

聂羡鱼也是一头雾水，昨天具体梦到了什么其实他也忘了，不过既然会打人，必定是苏无缺无疑。毕竟他脾气还算克制，而那渣男是迄今为止自己唯一揍了还嫌不够的阴影。

他不甚在意道：“大概是苏无缺吧。”

陆明昭眼角跳了一下。

聂羡鱼没注意到他表情的不对劲。紧皱着眉头，嫌弃的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味，差点反胃。

没多想，聂羡鱼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精悍的上半身。

趁时间还早，他打算冲个澡，再把屋子简单处理下。

想到自己做完梦里打人的事，他有些过意不去的看着陆明昭，扔过去一件没穿过的干净短T，道：“我去冲个凉水澡，你不然也把衣服脱下来，我一并帮你洗了吧。”

陆明昭的表情更一言难尽了。

他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聂羡鱼高挑修长宽肩细腰的好身材，和前面的两点。移开视线，用聂羡鱼很不理解的古怪表情侧着身子道：“你平时都这么大方的跟人坦诚相待吗？”

聂羡鱼：“什么？”

陆明昭深深叹了口气：“还是我理解有误，同性恋都不避讳被其他同性看到身体？”

聂羡鱼没想到他居然介意这个。

他无语间又觉得好笑。

“我喜欢男人又怎么样？在性向之前，我首先是个男人。”

“不至于因为露个肉就不好意思，哭哭啼啼。”聂羡鱼凑近些许，困惑道：“而且我都不介意，你又在介意什么呢？”

陆明昭：“……”

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微妙，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上，聂羡鱼侧着身子探寻地靠近陆明昭，而陆明昭身体微微前倾，以旁观者的角度，指不定以为两个人在接吻。

比如王晓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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