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形式新颖但执行度低。”明颀略略俯身，“苏胖子，我相信你的听觉还没有灵敏到自动屏蔽其它杂音的水平。再者，老师真的是傻逼能让你把这稀奇玩意儿留在桌上？好吧，退一万步讲，你觉得自己在哪个分数段？”

苏奇老脸一僵。

“明颀，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我可不管，有机会我就要试试，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抄我的？”

白帆和向志山原地僵成了木头人。

明颀一笑：“给你指条明路，你背后坐着的是个壮志未酬的学霸，人家本来想去D大中文系，结果高考遭遇滑铁卢，被迫选了这儿。”

“待在法语系干嘛？”

苏奇说出这句话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蠢。A大法语系之于中文系，有云泥之别，但凡是个有聪明劲儿，高考分数也还将就的，法语这个皇太子专业都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明颀：“你和她商量一下吧。”

苏奇：“我发现你的人脉是真的广。”

两人会心一笑。

大一开学的分班考试，明颀没有参加，而是找人代考的，结果被分到了C3班——平均水平最低的班级。

成绩虽然不咋滴，可蒙混过关代考的那位必定也是位壮士。

苏奇：“嘿，明教授，这次又是你的什么人？”

“想知道？”

“你又不告诉我？”

“怕给你吓着。”他故意停顿几秒，“那是我姐，叫高娜。”

“……”

考试周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还是鱼肚白，教学楼外的广场上就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天公不作美，撩下一道惊雷。

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

“妈的，打雷了，下雨咋办？老子没带伞。”

“你把教学楼扛回去呗，那样就淋不湿了。”

“哎呀，哪个混蛋兮兮的踩我。”

“对……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还不开放考场，教务处的人吃屎去了吗？”

“再不开始刚才记的就忘了，姑奶奶的。”

“咳咳，诶，我寻思着这大冬天的，打什么雷呢？”

这话激起一片好奇，一众吃瓜群众四下查看，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天雷震动，分明是行政楼上的“大笨钟”失足坠楼了。

紧接着，几个人从楼底下窜出来，把那块厚实的钟抬起来，顺便抚慰了下被拖累的草坪，吭哧吭哧进去。

“哎哟，天有不测风云，钟有退休高龄，我早就看那东西不顺眼，终于坏掉了。”

“诶，你们说是不是什么不祥之兆？”

“去你的不祥之兆！再说胡话给你嘴上缝个十字架！”

明颀在这黑海中只是渺小得不足以计算的一点。

他在人群边缘找了个相对清净的位置，惬意地打量着行政楼那边的动静。

大笨钟原来的位置，变成了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洞里面很模糊地看得到一些机械转轮和横七竖八的电线。

一个蓝色的身影在里面闪现——工作人员来了。

接着又有一个红色的小人从洞里走出来，查看着内部结构。他们距离地面有六层楼之高，明颀看着都为他们捏把汗，真怕这个雨天路滑的日子里，没看清脚下摔下来。

教学楼下鼓声奏响，人头耸动相继进入考场，几个全身黑的老师在控制人流量。

明颀吊儿郎当地游荡在最后面，竟然由于这优越的地理位置得了老师的一个微笑鼓励：“同学，考试加油啊！”

他愣愣，点头回敬。

一周后。赢来第一次休假，四天。

明颀天生一对“火钳子”，非得忙飞起来才安心。这么多天过去，他还是没能不对“被迫失业”这件事耿耿于怀，咬了咬牙，去了三星广场。

广场入口两侧各安排了一张大长桌，用红色地毯纸当桌布。桌前坐了几个年龄不一的制服军，其中一个挥挥手，把他招徕：“同学，家教吗？”

“不，只是玩玩。”

“哦，那祝你玩得愉快。”

“哦。”他寻思着，又加了一个“谢谢”。

往里走，上台阶，再上，到喷泉。之后各条道路皆隐于翠林之中，呈辐射状从喷泉发散，从空中俯瞰，这喷泉仿若绿洲中一颗星钻。

喷泉附近有卖小玩意儿的，价格能比外面翻几倍，明颀看见一个小孩豪爽地要了四只泡泡水，心说：有钱任性。

“红梅绽——绽——嘞——”一个大妈扯着嗓子，貌似是想扯成戏腔。

她孙子赤急白脸地跳到她面前，用自己把她一档，回头对她说：“哎呀我求您了，别侮辱人家耳朵。”

“咳咳，小玩意儿怎么说话的？”

那一奶一孙隔了明颀有几十米远，这对话当然是她脑补出来的。不过那歌声……虽然不明朗，但像真的有人……起码是在应和。

眼前事物忽地一转，明颀一闭一睁之间，被一个七彩的巨型泡泡拢住了。

红鼻子小丑在身后：“金钵钵银钵钵？”

明颀：“土钵钵。”

泡泡破，接着又拢上一层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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