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是这样的，我是你同学他妈。”

“……这是你非刑事拘留我的理由吗？”明颀嘀咕道，“哪个同学啊？”

阿姨抿抿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张真。”

“张……哦……那个，阿姨，咱们能不能先充卡？”

“不是给你说了不行吗？”张阿姨上下打量他一番，见这小伙子十分不要命地只罩了两件薄衣服，起身指了指大楼右侧，“外面也冷，到里面说去。”

明颀这人可以放荡不羁，有必要拘束时也是有模有样的。他双脚像被无形的锁链缠着，扭扭捏捏挪了好久，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到了办事大厅。

这地方不大，格局和银行差不多，且年久失修似的，灯光也无精打采，估计是十八线的办事大厅。

大厅里排布着几个窗口，窗口外面整整齐齐放了一块立牌，如是写：暂停服务。

阿姨诚恳道：“那个明颀啊，你们是热水系统坏了，不是缺气儿的问题，一连好多人都来问，饭都烦死人。现在收班，上班要等到五点，这里面清净，恰好我给你说点事。”

说着她把门一关，与此同时朝外面瞅了瞅，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味。

而另一位已经不淡定了。

“阿姨，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生？”

“哪个女生？”张阿姨自顾自坐下，“人可多了，我认得完吗？”

“就这二十来分钟来的，寻思着这时间段人少，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她一米六左右，穿了件米色过膝呢子大衣，平底黑皮鞋。”

“那能想想，怎么，你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不是，朋友而已。”

“好吧，老实告诉你，没有。”

“真没有？”

“不记得有个这样一个人。要么就是她太矮，在我的视线以下，反正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小姑娘。”

“你们公司，充气只有这一个地方吗？”

“不嫌远的话你也可以去总公司，这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罢了，你朋友可能去别的地方了。”阿姨摆摆手，“小朋友，你还是太年轻了。”

“不行，我要去找人。”

“诶，可别，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不知道，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明颀统共屁大点心思，没空再管张阿姨在瞎bb什么，总之他脑子里面一片浆糊，都是不可描述的胡思乱想。

刚才见那辆突兀的法拉利他还奇怪：怎么没听魏小静说过她有什么有钱的朋友？5.2的视力穿透车窗时，他也没能从那人脸上找出半点熟悉。可她迎合那人的态度，分明又是在表示关系不一般，这样说来，就只有最可怕的一种可能了——那是她网友。

这个念头的来源是某一天魏小静突然跟他发消息说：我恋爱了。

口说无凭，魏小静还特意引用了浩浩汤汤几百字的情诗，说那人是上天赐给她独一无二的初恋云云，关于两人情投意合的描述颇为赘述。末了话锋一转：好吧，是网友，看样子还很有钱。

要死不死，你还去见网友！明颀心道。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前些日子他的另一个同学就是因为去见网友，至今下落不明！

天下乌鸦一般黑，说不定魏小静那个就是个衣冠禽兽的货色。

他一脚抢出门，不耐烦地扔下一句：“阿姨有事下次再说吧。”

随即，电话已经拨过去了。几秒钟后，那边给了一个让他心颤的答复——直接挂了。

他不死心又拨了一个过去，这次直接关机了。

“妈的。”

这边是后街，车子平时很少跑，这时却难得有个没载人的出租车，司机蹲在车里外面抽烟。

“走？”明颀拍了下他的肩。

“走！”

“那走吧，一直往前开。”

“啥？”

“上车。一直往前开，到了我会叫你的。”

司机依依不舍地用脚碾灭了烟头，一眼就发现了明颀嘴角那块梅花一样的疤痕。

他笑起来的时候，这块疤就算不是赏心悦目也能勉强顺眼，可是现在，在主人狰狞的表情之下，梅花变成了食人花，彻底没有美感了。

司机咽了口唾沫，睁只眼闭只眼，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把车开走了。

电话还是没通，他能把人带到哪里去呢？是灯红酒绿的歌舞厅？还是宾馆？是车水马龙的街市？还是四通八达的后街小巷？

明颀一个头两个大。

“师傅，你有没有看到一辆蓝色法拉利？”

“法拉利？嘁——没有。”

“你刚才从哪儿来的？能不能仔细想想。”

司机整理了下语言：“咳咳，帅哥，我们虽然没受过几年教育，行走江湖这点技能还是有的。其实吧，开车也是个技术活，像那些不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快撞上了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注意旁边哪些车呢？跟你说吧，我开车这么多年，真要有这么扎眼的东西，别说是在前后走，就是走在我后面，我也能瞧见了。”

“说白了，就是没有。”

“就是没有。诶，你是找什么人么？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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