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母（1/2）

“我原以为，母亲是爱我的，只是当年迫于形势，才骨肉分离。”润玉看着这画中人，眼中明明就是泛着泪，声音却依旧平平淡淡。“我猜到了画中人，诗中意，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却如此退避三舍，视我如同陌路。”

簌离终于也是绷不住脸上冷静的表情了，双眼亦是泛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知究竟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母亲太过无情。”润玉看着簌离，眼中有不解有难过有痛苦，眼角已经是赤红了，只是那双眼依旧黑白分明罢了。

“是非何时了……上神又何必执着。”簌离双眼含泪，戚戚道。

“如今，母亲另有孩儿承欢膝下，润玉无意纠缠，我只是想当面问一句。”润玉说话的速度很快，就好像不这般，便是无力说出这些话。“若我真是母亲的耻辱，那母亲为何执意要生下我，倘若母亲与父帝倾心相恋，又为何要折磨我，抛弃我……”

簌离气息实在是不稳，一呼一吸的看得小龙女都要以为她一个呼吸不过来便要昏过去一般。再看润玉的状态，便更让小龙女担心了。

可如今这场面，她该说什么？好似说什么都不太好。

“这是被母亲那串灵火珠所伤。”润玉再次掀开衣袖，露出伤痕至今未好的手臂。

小龙女猛睁双眼，心中一下便更加不淡定了。她是亲眼瞧见过那可怖的伤口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伤口竟是出自润玉生母的。润玉……怕是要伤心极了。

簌离颤抖着手，指尖不过堪堪碰触那伤疤一下，便猛地收回，恍若烫到了一般。

“这是母亲当年削我鳞片时留下的伤疤，其他地方的鳞片已经长出来了，唯独这逆鳞之肤，是我一生的伤，一生的痛。”润玉目光淡淡的看着簌离，扯开衣领，露出那胸口处更加狰狞的伤疤。“世人皆知晓，龙之逆鳞不可触，我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么样的仇，怎样的恨，才会让母亲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小龙女也瞧见了，手指轻颤，缓缓地握紧了手。龙之逆鳞不可触啊……竟是硬生生削下来的吗？她咬紧了下唇，一双眼忽的滚落下了泪水。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簌离无法承受如此痛苦与自责，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喊着。“你走……你走，你走！”

“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我母。”润玉转身，却还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身心俱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

润玉闭了闭眼，压下眼角的湿润后，再次看向簌离。

“今日再拜，以还生母之恩。”说完后，嘭的一声掀开衣裳跪下，拱手面无表情的拜三拜。

“我不是你娘！你不是我儿……我不是你娘……你走啊！你走啊！”簌离终于还是哭了，却依旧不愿承认润玉的身份，只是一个劲儿的这般喊着。

润玉缓缓起身，一双眼已经是丝毫无泪，亦是冷漠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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