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来】（1/2）

信的内容很简单，没有什么煽情，只是简单地告诉了小方冉，温彦禾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时空穿越的事情，他决定参加第一批工程，自己去21世纪。

自己去。

至于原因，他也在信中告诉了小方冉。

在小方冉在阳台上彻夜思考的时候，他也在思量。不过，在他的选择里，并没有和小方冉一起走这个选项。因为他不希望小方冉仅仅因为他而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冒险。

他真的喜欢画画，也希望将自己看到想到的分享给别人。而且，他并不是能力不行，没有天赋，只是单纯地不适合这个时代。所以最终，他决定去21世纪搏一搏。

至于小方冉，他也是不舍的。但毕竟有得就会有失，现在的小方冉比起从前已经不是那么冷漠了，她也懂得了情感和温度，他相信，他离开之后，也会有其他人愿意珍惜她。

“对不起，这对我来说是个选择，对你来说却是伤害，希望以后你能照顾好自己，谢谢这段时间的陪伴。”

信的最后，温彦禾这样道。既然决定离开，他的话刻意说得疏离。毕竟以后，他们的确再也见不到了。

小方冉看完了这一封信，却还是方才那愣愣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这么走了？

温彦禾在信中说，这段时间都躲着小方冉，一则是怕自己的决心会动摇，二则也是担心小方冉会一时冲动要跟他一起走。

他也反思，为什么会那样不愿小方冉同他一起走。最终，他得出结论——大约是他对他们的感情还不够有信心。他不敢相信，仅仅是他们这样算不得坚固的感情，能够让他们在恶劣的环境里还彼此温暖。

他知道他们能够在冰天雪地里一起烤火，可当他们迷失在原始森林里的时候，他却没有信心他们不会相互埋怨。尤其是，小方冉是为了他才进的原始森林。

可小方冉不知道温彦禾想的这些，她只是迷惑而不解——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他那样珍惜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好在，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么悲观。即便似乎是被抛弃，她也不愿认为温彦禾是恶意的。她更倾向于安慰自己，温彦禾是为了她好，为了她不跟着他去21世纪冒险才自己离开了。

可她还是难过，为什么他不愿意相信，她能够和他一起面对未知的艰难险阻？

胸口难以控制的压抑，小方冉蹲下来抱住自己，想以此寻求安全感。展昭在一旁看着小方冉茫然而痛苦的样子也跟着心中难过，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也不知该从何安慰。

楼道里忽然又响起脚步声，展昭抬头看去，却是一惊：“——方冉？！”

是方冉，且是以后的方冉。

看到二人在楼道里，小方冉又那般神情和动作，方冉不禁问道：“……怎么了？”

小方冉抬头看她，眼中隐隐有水光：“你……回来了？”

方冉点点头：“我来接他回去。”

太久没有见到她，重逢之下，展昭先是颇有些慨然，然后才又道：“你的事情……都弄好了？”

方冉摇摇头：“不过你可以回家了。”

一旁的小方冉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对方冉道：“方冉……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面对这个样子的自己，方冉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她点点头道：“好。”

屋内，只有方冉和小方冉。

片刻沉默之后，小方冉开口道：“你也认识他么？”

“谁？”方冉一时不知小方冉所指为何。

小方冉抿了抿嘴唇，才道：“温彦禾。”

方冉先是愣了愣，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啊。”

“他最后也离开你了吗？”小方冉又道。

方冉似乎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是啊。”

“你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方冉看着小方冉的眼睛，道：“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过自然已经没有了。”

“那其他的呢？”

方冉看着以前的自己，一字一句道：“其他的，还都在。”

方冉感激温彦禾带给她的一切，他的离开让她难过，但她却并不因此怪他——是他带给了她光明和温暖，就算他们不能走到最后，她也感谢他曾经来到过她的生命中。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小方冉茫然无措。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被人呵护，也是第一次面临离别。茫然无措的她急于寻求别人的帮助。她没有别的亲人，能依靠的，最终还是只有她自己。

“方冉，”方冉严肃道，“我们属于不同的时空，我不希望干涉你的生活，你应该成为你自己而不是我。你应该自己做出选择，选择做我还是做另外的方冉。”

“我不知道……”没有得到帮助，小方冉越发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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