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呼吸变得困难了，她难受地咬住了下唇。

阿绫凭着自己的直觉在树林中走来走去，想要在这些地方找出点蛛丝马迹，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找到。树林跟过去没有什么区别，不，应该是有的，但是阿绫发现不了。

不知不觉，她回到了山洞前，守在洞口的小乞丐一看到她就立刻开心地朝她跑来，发现阿绫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之后又放慢了脚步。

“老大……你怎么了？还没找到小火儿吗？”

“嗯……”阿绫深吸一口气调节了下自己的状态，然而此举好像没有多大的用处，她还是无法摆脱心中那股空荡荡的感觉。“听守城的士兵说，小火儿现在不太可能在城里，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啊！”小乞丐说，“昨天我们去河边洗澡的时候发现的！河边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坟！都把我们给吓着了！”

“河边的树林……”阿绫小声地重复了一次，便立刻匆忙地朝那边跑了过去。小乞丐也一边喊着她一边跟着她跑。

小乞丐把阿绫带到了那座刚立起的墓前，阿绫走进墓碑，愣愣地看着墓碑上的三个字。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她跑到坟墓边跪下，便开始疯狂地徒手挖起了坟墓上那些刚盖上的新土。她嘴里一直念叨着不相信。

她认得小火儿这三个字，更认得这墓碑上的字迹。

“笔是这样拿的……”

她刚开始习字的时候，洛君攸站在她背后，握着她拿笔的右手，认真地纠正了她的拿笔姿势，手把手地教她写字。

独孤瑶端着茶走进来，绕有兴趣地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俩。

“瑶姐！小火儿的名字怎么写啊你写给我看看好吗？哦对了，还有阿志、阿生、二狗子还有……他们的名字我都想看！”

独孤瑶回了她一声冷笑，便执起洛君攸刚才在用的那只笔，随便拿了一张纸，按照阿绫念出的名字一个不漏地写了下来。

在那之中，小火儿三字，与这块墓碑上的三个字出奇地吻合。

“老大！老大别这样！挖别人的坟是不好的！”小乞丐好不容易才把阿绫拉起来，他死死地抱住阿绫不让她再过去。

“你放开我！这块碑上面写的是小火儿啊！”阿绫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真的哭出来，“……字迹是一样的……这字是独孤瑶写的……！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要骗我啊……”

“小火儿……？这几个字……是小火儿？”小乞丐一个愣神，阿绫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跑走了。他在这里站也不是挖也不是，就只好跟着阿绫去了。

“老大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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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选择性遗忘，是她自己不愿意记住所以才忘记的，并不是被别人动了什么手脚。”独孤瑶在城外的树林里，拿着一支笔在一本书什上面神色淡定地写着什么。

“不愿意记住？”洛君攸拿着一个方便携带的小砚台，站在一旁研着墨。

“准确来说是不愿意相信，她希望那些事情不是真的，她以为不记得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过，于是就下意识地把那些记忆掩埋了，实际上她是能意识到的。喏，刚才阿绫在树林里乱走，却完美地避开了她昨天跑过的所有路线，这就是证明。可惜，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只用一个人的遗忘就能抹掉。”

独孤瑶一边说一边还在数着她附近的树，越数下来她的脸就越阴沉一分，她的心情简直是直转而下，她看着手里的书用很生气的口吻对洛君攸说：“啧，你昨天到底毁了我多少财产啊！”

洛君攸低下头，小声地辩解了一句:“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主人啊……”

“这年头的人界几乎每一块地都有主。而且除了我，你觉得谁会愿意让那些小乞丐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由自在地生活两年啊！”独孤瑶以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淡然地开口:“算了，反正等我待会儿统计完了，你就把我损失的还给我。”

洛君攸乖乖地点了头，把小砚台递到了独孤瑶的面前，独孤瑶用毛笔沾了两下，又继续记录。

独孤瑶：“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洛君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