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第二天雨薇和我一起在燕禧殿内用早膳。雨薇毫无胃口，只随意吃了一些粥。半夏小心地拿着干毛巾包裹热鸡蛋为她敷眼睛，白芷绞了冷帕子为她敷脸，总算让她的脸色看上去好一些了。

“你身边这两个丫头真是手巧，这样一弄看上去就好多了。”雨薇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番，赞道。

“你先别管这两个丫头，说说你自己吧。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呢？以后你要怎么面对皇上呢？”

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倦意与迷茫：“我不知道，阿蓁，我真的不知道。你可能会说我矫情，但是，皇上，他凉薄至此，我的心也凉了。我真的做不到向以前对待我的良人那样再去对待他。”她自嘲：“你说，我当初怎么会这么傻呢？明知皇上选我二人进宫是为了安抚那些老臣的心，巩固手里的权利，我为了他这么一些举动，就轻易动了心。可是我看不到啊，月宾，娴贵妃，她们曾经都得到过皇上的宠爱，可如今也只有礼遇了。娴贵妃那还有个大皇子呢，也不见皇上有多爱重。对自己唯一的孩子都这么冷漠的人，我当时怎么就......”她懊恼不已，似乎想一巴掌将当初那个春心萌动的自己拍醒，“阿蓁，皇上靠不住，虽说有父兄在，我在宫里就不会过得差，可是我总要有个孩子来真正站稳跟脚。这个孩子也会成为家族的保障，阿蓁，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担心我们的家族势大碍了皇上的眼，对不对？尤其是我还出生于武将世家。你不用急着反驳，先听我说。”她的表情渐趋冷静：“你放心，我没有这么傻去与皇上生气。我想早日怀上孩子，给自己和家族一个保障。现在眼瞧着皇后一时半会是进不了宫了，这适合封后的大吉日子也不是这么好得的，现下已是十月了，如果接下来的两月不适合，那皇后进宫也不可能挑着年关的时节，没准要明年才能入宫。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机会。皇后一旦入宫，这六宫有了主人，有些事情就没那么方便了。所以趁着她没来早早部署，也许就成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那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她心里依然难过。我握住她的手：“姐姐心里有了决断就放手去做吧，不管如何，我总是支持你的。”我想了想，还是继续说：“姐姐，别再为他难过了，他不值得。”

雨薇点点头：“阿蓁，我往常笑话你是个爱看书的小呆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你看得透。你也尽早为自己打算，我们也好站得住脚，让我们的家人也好安心。”

我没想到真的让雨薇说中了，最近的适合入宫的日子有两个，一个就和新年撞上了。皇上也没办法，将日子选在了三月十六，还有近五个月的时间。

皇上自觉亏待了皇后，以致皇后不能早早母仪天下，只能在府中空等。于是每日流水般的补品从宫中流出，送往承恩公府上给她“补身子”，又有多少珍玩从皇上的私库送出，给皇后“解闷”。又吩咐了内务府和礼部，在封后大典上“多多用心”，甚至自己亲自选定。遗憾之情整个紫奥城皆知。在对皇后的思念中，皇长子生病的消息就那么微不足道了，他不过派了太医命令“好好照顾皇子”，便没了表示。

因着皇后短时间内不能入宫，皇上在遗憾之情过去，冷静下来以后又重新进了后宫。其中他翻了很多次贵妃的牌子，向她倾诉着对皇后的思念，对此，我无力多说。似乎只要和皇后沾上边，平时看着还正常的皇上就和突然失去智商一般，行事没有规矩，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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