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未来（1/2）
“......”
我看着诺亚，理着数据库的分析结果，道，“不论是被‘我’还是‘我’主导，诺亚都是诺亚。阿零也都是阿零。”
“呵。”
诺亚展现出无语的表情，撑着枕靠想起来，我赶紧靠过去。
帮助诺亚枕靠半身后，诺亚见我又站了回去，凤尾梢眼扫着我道，“你比我想的要狡猾。”
我道，“阿零只是遵循数据分析。”
“那你怎么就分析不出我是怎么来的......”
“阿零确实没能分析出......”
不知为何，诺亚听到这儿就别过了脸，似是本来也没有期望我能说出什么来。
“其实，”
右手不太足力的放在锦被面上，诺亚缓缓用食指画着小圈，“早在6月8号我就见过你们了。”
“6月8日阿零和主人在凤虎城的索罗罗街。”
我回调着数据回复道，“一早就在奴隶市场收取各家拖欠黑泽王的欠款。”
“污水横流，臭叶烂菜，没有主人的猫狗总是在打架。我寄身的笼子很小，另外两个奴隶也总爱挤着我。”
诺亚道，“对面的屋子里面也从来没有停过·呻·吟。一直阴雨的天气里，每栋棚户总会趁着有点风的机会就把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衣服床单晾出来挂着。而风，就会顺着刮进笼子里，冷得让人躲都没有地方躲。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有意识我就会活在笼子里，但我也不想活在笼在外面。外面那些人，小到你多扯我一片菜叶都能吵得拿刀杀人，然而大到你上了我的床不给钱，却也能忍气吞声......”
“培植体就像是由人类遗民培育出来的鸡鸭牛羊，天生就是外域移民的奴隶。”
我道，“除非有外域移民将诺亚买走，诺亚没有权利活在笼子以外。”
“你还真是......”
不断画着小圈的指尖一顿，诺亚并没有看我，继而继续画动着指尖道，“是，你只是个智能载体，你也只是在呈述事实，而我想说的是，我在笼子里面看到的就是这些。看到的就是这些靠着互相压榨彼此而活的人类，看到的也只有披着各种鲜亮外衣像看蝼蚁一样看着我们挑选的外域移民。它们有时候一天来一次，也有时候隔几天来一次，而多的时候，是一天来个好几次。最多的一次，同一个外域移民一天来了十一次，带走了十一个......”
“诺亚。”
我知道诺亚在说什么。
并不是所有的外域移民都具有能级相当高的异能能力，没有异能能力的外域移民也并不能在外域领主的领地找到好差事，但它们依旧能够高高凌驾于人类遗民之上。只要往这座鱼龙混杂的凤虎城里一住，外域移民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剥削城中任何人类遗民。
一天带走十一个人类遗民奴隶，要么是以虐杀为乐，要么是只贪图人类遗民身上的某一处肉质精华。
被取出肉质精华的人类遗民不是死亡就是被随意丢弃，很少能活得下来。但只要能活下来，它就会成为凤虎城里最不能惹的存在。
凤虎城最大的奴隶市场索罗罗街，最早就是由这部分人类遗民建立起来，也是由这部分人类遗民把肉质精华炒高价值，直至供不应求，就开始圈养部分人类女性遗民专门生育幼儿养殖，再特定卖给一部分碍于面子不肯直接掠夺人类遗民性命的高层外域移民，以此获取高额利润。
对外域移民来讲，不管是天生的人类遗民幼儿少年，还是培植幼体，只要十四岁以下，都会好上一口。传闻还有一本名叫‘窕好’的食谱在其中暗传，讲的就是如何详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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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我有些高兴。”
诺亚抬起眸，果然露出有些兴致斐然的高兴表情，“因为笼子空了。笼子空了，我就可以在夜里躺着下去睡个好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是应该高兴。”
我认真回答，“再下一次，诺亚就可以去到笼子外面去。”
“是啊。”
诺亚笑意不灭，凤尾眸底却是冰凉一片，“不管是生是死，下一个，就是我出去。”
“所以，”
我道，“是谁带了诺亚出来。”
“......”
诺亚看着我，良久，“这种感觉真讨厌。”
“什么感觉。”
“看着你，像是曾经监视你主子一样的监视我，”
诺亚依旧在笑，语气却做清冽森寒，“真的很令人......”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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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诺亚，让我回想起主人抛给我选择时的样子，某个程度上，两个人实在......
很像。
依据数据分析的最优选择，我不会选择让诺亚死。
诺亚是梦丘原点，想让梦丘停止吞噬，并不只是让梦丘原点死亡或消失就能达到，而是要让梦丘原点处于相对静止。
这个相对静止，指的是梦丘原点同自己的自身期望的相对静止。
简单解释的话，想要以诺亚为梦丘原点的此处梦丘停止对外部空间的吞噬侵占，就只有让诺亚停止对期望的进一步扩大，把期望限制于某个相对能实现或者已经实现的范围空间以内。
换句话说，要是主人在第一时间就答应诺亚提出的拜师期望，江上酒馆的后面就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那条通往‘谢客不晏’小路；再至可能的一面，是主人直接利用切维手段把诺亚送回2799年，我和主人说不定早已脱离此处梦丘回到现实，正走在真正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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