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磨人妖精（1/2）

夜风习习，谷中的凉意渐深，我于夜梦中，猛然惊醒。

“王，我什么时候前往天庭？”

瘟神那嘶哑的嗓音落在夜风中，格外明了。

我心中好奇，月黑风高，这二人躲在暗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青荼依旧吊儿郎当，“那丫头早就与我闹，罢了，就成全她，你不日就前往天界。”

难道能为王洗刷冤屈的竟是瘟神，也对，他曾是天界的二皇子，当年种种，应当清楚。不过，算青荼识相，不枉我费时费力讨好他。

瘟神忖度了半晌，怪笑道：“王何必将自己做成个情圣模样，一切皆在王意料之中，亦是王推波助澜故意为之。”

青荼冷冷道：“天界送我这么大的礼，我堂堂魔界之君，也应当有所回礼。”

瘟神感慨道：“任他天族之人再诡计多端，也不及王万分之一的谋略。”

青荼有些无辜，眨眼道：“哦？本君可最是纯良无辜，时常受人欺负，瘟叔可不要冤枉本君。”

瘟神睥一眼青荼，慢条斯理道：“王知青祢兰雪与天族有所勾结，将计就计，闯了天宫，后故意坠入天河，顺流落入不周山黑水河畔，为得就是与毗天合作，助毗天在天狗食日红月现世时破结界，将天族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毗天身上，无暇顾及魔界，此为计一。”

青荼不可置否，瘟神接着道：“在魔界，王并非没有一争之力，却故意被青祢所擒，如此作为，不过借青祢的手，除去九十九部首领，此为计二。”

青荼拍手称赞，“我得瘟叔教导数万年，可以瞒骗过天下人，却不能瞒过瘟叔。”

瘟神望着青荼，黑漆漆的瞳落在凸出的眼眶里，如茫茫深夜里的两簇飘摇的磷火。

“王早知雪王未死，与青祢勾结，隐匿在暗处，又故意命我点燃青烽台之火，打着复仇的名号将各部落魔军引入青都，借兰修之手歼灭九十九部魔军，从此，九十九部再也不能掣肘王。王终于可以一吐数万年被钳制的块垒。此为计三。”

青荼浅浅笑了，“若果如瘟叔这般，我岂非一切尽在掌中？”

瘟神不容置疑道：“谁也不曾料到王乃天生的赌徒，竟选择以命相搏，步步算计，计计谋算得当。王未封印修罗魔军和罗生殿魔军，将其隐藏在魔域。如此，兰修雪魔军一现身，王号令魔域九层魔塔的魔军，将雪魔军一网打尽，余下的残兵不足成势，自然无足道哉。此为计四。”

青荼此时笑不出来，疏淡的目光如冷刀子般。

瘟神哑着嗓子，并不惧青荼的审视，“除去天族安插在魔族的暗探，不过顺手为之。派我去澄清当年之事，也不过为了在天族掀起轩然大波，挑拨天族内斗，此为计五。王之行事，看似步步被逼迫，实则处处得势。天下诸人言兰修玩弄魔界生灵数万年，而王却是数万年来都将三界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青荼玉面如掩重雾，如隔远山，让人无法窥得本来面目。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瘟叔，本君常想，若有朝一日瘟叔与我为对立，将是我平生劲敌。瘟叔，你可会与我为敌？”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问，这谷中的劲风却如刀如剑，惊落枝头繁花，无端让人觉得凛冽，肃杀。

瘟神沉默了许久，叹息一声，“我与天族，早就恩断义绝。”

青荼默然许久，“瘟叔在罗生殿相伴数万年的情谊，青荼并不敢忘，我并无统一三界的雄心壮志，若非天族之人步步紧逼，欲蚕食魔界，我亦不会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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