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2）

那是多年前她在楚国学医的事情了，太过久远，记忆中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可心底里那种一想起就会产生的悸动，却从未消退过。

青蚨夫人有些悲伤，张璇自责提起姨母伤心往事，笑着转移话题，“我记得小姨有一种香，可以编织梦境，回溯记忆。”

“怎么突然想要溯梦香？”青蚨夫人不解。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那些记忆太乱，她理不清前情后果，这对于什么都想搞清楚的她来说，很难接受。

而且，不理清记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九公子。

“能让你借助外物，看来事情不简单。”青蚨夫人拍拍张璇肩膀示意她起身，张璇坐直身体，起身跟着青蚨夫人去内室。

床边的架子后面有暗格，只要一拉卷帘的玉扣就能打开。

暗格里有一排小瓶子，和一个妆匣大小的盒子，刻着奇怪的图案，似鸟非鸟，似草非草。

青蚨夫人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张璇，嘱咐道，“最多只能用两次，否则沉迷梦境，很难醒过来。”

这药物和幻术很像，能根据梦者的自我暗示回溯记忆，达成苏醒记忆的效果，这药一开始是为失忆的病人恢复记忆而准备的。

不过是药就有风险，溯梦香的风险就是会混淆现实与梦境，心智脆弱者很可能永远沉睡在梦境中，再也醒不过来。

拿到药瓶，闻言，张璇笑了笑，“小姨放心，我有分寸。”

……

今夜月明星稀，风很暖。

张璇洗漱后，一身单衣，放下长发，在此床头点了溯梦香，才放下帘子，缓缓躺平盖好被子。

她不知道梦里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但她有预感，今夜，她想要的答案会出现。

张璇慢慢闭上眼睛。

在她睡着后，房间里面突然飞荡起许多墨色的雾，房间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奇特声音，低浅的呢喃似近似远，玄妙拗口，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游荡的黑雾产生的风使得溯梦香的烟缕打了个弯，等它再次恢复苗条的直升，一边妆台的铜镜里照映出床边站着的一个白色长发，满身暗色盔甲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