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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寻常的山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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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远离随时可能没命的战场,心中害怕父亲会因此一去不回,又害怕冰狼会追上他,所以早已没有分辨方向的能力,只是一个劲的施展军燕行埋头前进,地上杂乱无章的浅浅的脚印,体现了他现在焦虑的心情。

将近中午的阳光,散发着令人不适的热度,通过层层树冠遮蔽,林间凉快了不少。野兔悠闲享受食物,兔嘴不慌不忙的咀嚼着,却被左苍的横冲直撞吓得四处乱窜,连带着四周的动物都不安的在草丛中,树枝间来回窜动。

林中的喧闹丝毫没有影响左苍,他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冲,身上衣物被森林中繁茂、顽强生长的荆棘划裂,衣物遮住的皮肤上布满细小的红色伤痕,他似乎毫无察觉。

穿过荆棘,无人走动过草地,杂草隐约过了左苍的膝盖。左苍一路过来磕磕绊绊,一个不注意便被杂草下方掩盖的密集坚韧的藤蔓绊倒,一路滚进前方的灌木丛。

左苍面部朝地,原本平滑的麦色小脸被地上的小石子划了几道痕迹,红色血珠旋即布满整个伤痕,鼻子和额头沾上黄土,显得有些滑稽。

也多亏了这一摔,左苍才回过神来,痛感也渐渐回到身体,“嘶……”剧烈奔跑后,汗水不仅浸湿了贴身的衣服,更是染湿了伤口,汗水微咸让伤口发出刺痛。

左苍抬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点点斑驳洒在大地的枯枝落叶上,他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此时左苍并不清楚他处于何处,他滚进来的通道入口极其隐蔽,灌木丛茂密树枝正巧遮住入口,从外部看也未必看到里面的情况。内部的灌木丛奇异的分开两边生长,顶上的树枝交织生长,形成拱形,通道蜿蜒,不止通向何处。

左苍好奇,便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不一会儿,他的眼前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个山谷,一片异常整齐的草丛。微风拂过,左苍身体内原本枯竭的灵武之气,渐渐充盈,疲乏的四肢因为灵武之气的运转之下舒展开来。

左苍诧异,若是换做平常,灵武之气定然不会这么快恢复。想着想着,左苍双眼突然发出惊喜的亮光,这难道就是爹说过的‘福泽之地’?

人界天地灵气充足,虽比不得灵界与神界,却也能在其他几界之中拔得头筹。人界辽阔,其中不乏一些受娲皇眷顾之地,人族称其为‘福泽之地’。

之所以称为福泽之地,是因为‘福泽之地’内的灵气比外面浓郁数倍,不单单是灵脉卧伏之地,也是灵药极易生长之地,通常发现‘福泽之地’也就代表着发现了天然的灵石矿和药田。‘福泽之地’诱惑之大,不仅人族想插手这块,就连妖兽都要插足。

但每次‘福泽之地’出现便代表着争夺与腥风血雨,它的内部也并非如想象般的平静、安宁,反而危机四伏,数万年来为了争夺此地而命丧黄泉者数不胜数。

‘福泽之地’往往是经历数十万年,数千万年的积淀而形成的,里面有灵药,也有极有可能有已经灭绝的上古植物与妖兽。机遇与危机总是与并存,在危机中把握机遇,这是一场搏命的赌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欣喜并未在左苍脸上停留多久,眼中的火热渐渐消退,他小心翼翼的施展军燕行,悄然退入通道中,匍匐在黄土地上,呼吸调低,观察四周,才放松下来没多久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谷内回荡着流水的声音,虫鸣鸟啼,蜜蜂扑打着透明的小翅膀,在花与花之间欢快的跳跃着,小鱼跃出水面,又‘扑通’一声的落回小河中,这里的一切显得太过于宁静。

清风拂过,草尖微微浮动,一阵药香带着湿气迎面扑来,香气入鼻,左苍精神一怔,眉间的疲惫散去不少。这更让左苍不能松懈,身体内的灵武之气悄然运转,只要一有动静便爆射而出,立即离开这诡异的山谷。

约莫过个半个时辰,山谷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左苍的担忧并未减少,受父亲的影响,他的谨慎与冷静超乎寻常孩子,他静静的等在着,确认这个山谷是否真的有妖兽。

随着太阳升移,空气带上了灼热的温度,耳边响起的蝉鸣声,听的让人厌烦。左苍的额头开始冒汗,汗珠渐渐变大,滑过脸颊,滴到地上,不过一会儿,土壤便湿了一滩。

左苍瞥了一眼天空,太阳高高挂起,闪眼着刺眼的光芒,估摸着时间也该是接近午时。心中掂量,他也等了许久,谷内都未曾有妖兽出现,若真是妖兽的巢穴,大抵是出去觅食了。正巧乘着此时离开,回去看看父亲是否安全回来?一想到这里,左苍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眼神。

灌木丛发出‘飒飒’声响,左苍灵活的在通道里转了个身,四肢并用,快速的朝外面爬去。

只是他转身之后,并未看见,山谷旁边草木比较稀松的一侧山壁上,岩石突然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龟裂之处呈一只瓷碗大小,碎裂的岩石连带着附在山壁上的砂石一同从山壁滚落,发出轻微声响。蓦然,黑洞出现一双眼睛,凝视着发出声音的那片灌木丛,直到回归平静,那双眼睛才悄然消失,只有那洞口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事。

左苍从灌木丛钻出来之后,发现此处他根本不认识,窘迫的挠了挠头,只好朝着他跑来的方向去,沿途找找有没有熟悉的路。

小渔村村口

一瘦弱的男孩孤单的坐在村口的那口拥有百年历史的枯井上,他无聊的荡着小腿,时不时望着村口那条通往没泊森林的路发呆,眼睛中时不时闪现兴奋的目光,嘴角上扬说明他想的定是好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他有些耐不住性子,便在枯井四周走动,他走的异常缓慢,每走十步,转身之时身后诡异出现数道身影,身影消失,他已然出现在起步的位置,黄土上出现一串不易察觉的脚印,若是仔细观察,每只脚印之间间距相同,如同用尺子测量过一般。

时间的推移,高挂上空的太阳犹如金乌燃火,灼热的高温在空气中传递。咸湿的海风拂来,吹入他宽大的麻衣,带走身体的热气,他舔了舔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的嘴唇,又是看了看那条路,垂头丧气的准备打道回府。

转头间,蓦地看见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朝村子跑来,那人的身影十分熟悉,他欣喜若狂的迎上去并大喝一声,“大哥”。

大抵是左苍在逃跑时不分方向,又有猛兽在林间乱窜的痕迹,他在林间绕了许久,跌跌撞撞之下终于出了没泊森林。此时,他狼狈不堪,原本绑好的整齐头发已经乱七八糟,头发上还掺杂着枯叶,枯枝,沾上泥土的脸大概是出汗的原因,已然在脸上化开,身上的衣服犹如乞丐的衣服一般,但好在是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露出的部分多多少少沾上了一些黄土。

两人渐渐靠近,那男孩欣喜的眼神慢慢消退,他担忧的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左苍体内在山谷内恢复的仅剩的灵武之气已经消之殆尽,多亏小猴子眼疾手快,不然又是吃一嘴的沙土。他一把抓住小猴子的衣袖,沾着汗水与黄土的手在小猴子的衣服上留下清晰的印记。他刚发出一个单音,便引起剧烈的咳嗽,他才发现在林间来回跑了一上午,身体水分流失严重,他舔了舔因为未补充水分发干的嘴唇,微咸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喉咙里有一股无法忽视的灼烧感。

小猴子轻轻拍打着左苍背部,看了一眼离这儿最近的房子,对左苍说道,“大哥,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水来。”

他刚想起身,不想左苍右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

临靠海边的村口,海风阵阵,吹干了左苍脸上的汗水,脸上的泥土渐渐的风干脱落,留下淡淡的黄色印记。“我爹和你爹回来没有?”他缓缓开口,带着难听的干涩嘶哑声。

“还没有,你们一出门我就在这边等了,没人回来。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了?”小猴子见脸色不太对劲的左苍,心中不禁泛起担忧之意。

左苍眼角泛红,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开始慌乱,他本以为父亲早已从没泊回来了。他们还未回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被那头冰狼给……

“大哥,你快说啊。你们在没泊森林到底发生什么了?”小猴子看着左苍的脸色阴晴变化,一阵恐慌涌上心头,攥着他的双臂,急忙问道。

“我们在捕猎的时候,遇到一只一阶高级冰狼。”左苍沙哑的声音里隐约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哭腔,回想起那道白色的身影以及压抑的空间,微湿的双眼染上了恐惧。

“怎么会这样呢?一阶妖兽不是不会出现在森林边缘吗?”小猴子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身体发抖,双眼失去了焦距,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道,“爹碰到了一阶妖兽,会死的,会死的……”

左苍也瞧出小猴子的不对劲,前句的低声喃语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小猴子不停的重复会死两字。愤怒涌上心头,直冲脑袋,崩断了左苍仅剩的理智,疲惫不堪的身体蓦然爆发出一股力量,他翻身将小猴子压倒,骑在小猴子的瘦弱的身躯上,扬拳揍在他的脸上。

“爹不会死的。”他对着小猴子大吼一声,语气里带着的坚定与自信。

怔住的小猴子立即回过神来,他望着坐在他身上的左苍,他明亮的眼睛带着愤怒与对父亲盲目的自信,令小猴子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

“我也相信,嘶……”小猴子回应左苍,露出微笑时,扯动嘴角的伤口,双眼带着哀怨的说道,“大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嘴角都被你打破了。”

左苍并没有答话,一上午都在消耗大量体力,又耗尽最后的力气揍了小猴子一拳的他早已油尽灯枯,双眼一黑,重重倒在小猴子身上,压的小猴子差点喷出一口血。

可怜的小猴子刚被人揍了一拳,还要负责把揍他的人送回家去。

左苍本身便比小猴子的身型壮硕,完全失去意识下的他真是重的不行,他只好将左苍的手臂扣在自己的肩膀上,拖着他前行。满是脚印的沙土上出现一道歪七扭八的拖行痕迹,直至村头。

正如同左苍的自信话语一般,左烈与候原的确没有死在没泊。

正当太阳降落,在海岸边露出半个头,夕阳染红了海水。出海的船舶归来,海水涨潮浮起岸边废弃的小船时,左烈与候原两人勾着对方的肩膀,浑身狼狈的从没泊出来。两人身上血腥味极重,衣服上也沾着干涸褐色的血,左烈左手刀刃的虎首处至大刀中部染上了一道血印,在夕阳反射的寒芒之下,异常显眼。

“爹。”小猴子双眼泛红,湿润着双眼,奔向他的父亲。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她双眼红肿,满是泪痕的脸颊又添泪水,看着候原没有一处是好的,目光中泛起心疼。

“哈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多大了还跟女孩子似的,叫你左伯伯看着笑话。”候原浑身的血腥味并未让小猴子感到不适,反而感到安心,听见父亲的嘲笑后,立即不好意思的将他的脸埋在父亲沾满血渍的衣服里。

那女子小跑靠近候原,朝着左烈施了一礼,便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的亲密,露出安心的笑容。

左烈无声的拍了拍候原的肩膀,悄然离去,留给他们一家三口独处的时间。夕阳西下,映红三人的笑容,形成一幅令人向往的画面。

……

“原来还发生这样的事。”鸣儿食指扣在下巴,以做沉思状,“左叔叔和候叔叔的伤势怎么样了?”

鸣儿清脆悦耳的童音中带着焦急与无法忽视的担忧,让左苍心中一暖。他抬手放在鸣儿的头上 ,舒适柔软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直到鸣儿嘟着小嘴,露出生气的目光,左苍才依依不舍的抽回手。指尖上的那股感觉久久未能散去,让他情不自禁的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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