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1/2）

庙堂里的纷纷扰扰素来与未出阁的小贵女们无关, 贺瑛最近竟也难得没有寻恤滋事，慕阮阮总算过得几日安生日子。

“据说这小比每四年一次, 太学里总有些倒霉蛋儿偏生就是遇不上，想来也是本小姐运道好，半道出家还能遇上此等好事。”

文宁抱着一袋子栗子酥, 一道走一道感叹。

“听说这回，还不单单只有咱们大宋的青年才俊，就是北魏那头也派了人来。建康里头的歪瓜劣枣看多了，总算盼来了些芝兰玉树的。”

慕阮阮打了个呵欠, 接道：“也算替你洗洗眼睛？”

“哎，对！就该是这个词儿！”文宁拊掌赞叹，“慕二你最近这个……啊, 文学造诣颇得长进呀, 上回夫子说的劳什子传神达意, 你这可都对上了！”

慕阮阮：“……”真难为你打着瞌睡还听着了个传神达意。

慕阮阮拱了拱手，很给面子地捧哏互吹：“哪里哪里, 还不是与你文大小姐待的久了, 耳濡目染罢了。”

“你这个话还算中听。”文宁笑吟吟，咬了半口栗子酥, 思索片刻迷茫道，“好叫你绕开了话头，我原想说什么来着？”

“啊对！”文宁咽了口水, 扯了条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听闻咱们叶夫子请了隔壁苑的张夫子代他上几堂课, 我琢磨着，为何不偏不倚恰巧是出小考成绩的时候？”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神神秘秘的，“我有一个大胆的揣测。”

慕阮阮心头一个咯噔，难道又是贺瑛要整些幺蛾子？

文宁继续道：“你说会不会是，叶夫子瞧了咱们的小考成绩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慕阮阮：“……”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转个头，如雍堂便到了。

慕阮阮颇为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把书本放下，恨铁不成钢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叫做家丑不外扬。”

文宁脑袋上顶着本书，丧气地扒倒在桌上：“那完了。此次夫子们出的题尤为刁钻，我温书时一个不察，愣是一点都没押中。”

她干嚎了两嗓子，崩溃道：“等回府我家老头又得可劲儿唠叨，说不定又得赐我个禁足尝尝。”

慕阮阮耸了耸肩，爱莫能助。

不过，说起来得亏了赵雍送来的书，这一次她倒是十拿九稳。嗯，摘掉不学无术这顶高帽完全没问题。

正说着，贺瑛等人同赵之祯前后脚一道来了，几人虽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气氛出奇平静，不似有过交锋。

这倒是奇怪得很，慕阮阮挺了挺背脊，抬眸去看。

赵之祯敏锐地注意到，朝她点了点头，她笑着回以颔首，没什么不同寻常的。

倒是贺瑛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良久，末了还掩唇轻笑出声，十分解气的模样。

慕阮阮：？？？

鬼鬼，这要是贺二没筹划个什么，她慕阮阮就敢把头摘下来给文宁当球踢。

赵之祯把纸笔稳妥地搁在案间，压低声音朝她道：“小心些那位贺小姐，我瞧着她……”不大正常。

她似乎并非十拿九稳，话未说满，十分稳妥地藏了个尾巴。

慕阮阮咂了一声，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坦荡，但是琢磨过来，又觉得十分不对劲儿。

虽然，贺瑛同她乃是自小不对付的宿敌，但是这个时间点她为何还再咬着她不放？

慕阮阮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赵之祯，无厘头地想。

这种死缠烂打型陷害，不该是女主专属吗？

这个剧本走向不太对呀！

不过……

她心中叹了一声，就当是替小姐姐保驾护航了。

赵小将军这种萝莉外形御姐性格的女孩子，是真的很戳她的点呀！

正想着，秦家小姐那头掩唇轻轻咳了一声，开始发难：“听说，咱们的小郡主这回答得不错呢，可是新近得了什么新奇法子，好叫姊妹们也学学？”

“哦，倒是我忘了，咱们建康城可不单单只一位郡主啦。”秦家小姐弯了弯唇，又道，“不过，慕小郡主您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位秦府小脚素来是个没什么主见的战五渣，这会子机锋一个一个扫过来，暗击痛点还颇得条理。这要是她自个儿独自想的，她慕阮阮能把名字倒过来写！

慕阮阮不动声色，轻笑：“还未曾放榜，秦小姐如何就知道我这回考得还不错了？”

秦家小姐显然没想过这后头的棋该怎么走，红唇嗫嚅了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每每都是如此，是贺瑛如臂使指的矛，不锋利，但足够忠心。

她的存在就像苍蝇隔着帘子盯着肥肉嗡嗡直叫，虽不至于完成什么损失，却是十成十的恶心，无端给人添堵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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