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契(1/2)
白虎娘娘为了使掳走的幼兽无法离开罪人镇,在幼兽身上刻下了限制纹,限制他们的行动范围。后来镇上的族老觉得这法术不错,便求白虎娘娘教授,学会之后,就在罪人镇内推行,几代之后,罪人镇民身上不出意外的话,都会有这种刺青。像一些爱美的姑娘,会在刺青之上加些修饰,比如李蝶身上的梅花纹。
限制纹本是兽国为了战争中防止出现逃兵的一种手段。刻上纹样的兽国士兵如果离开相配的法器一段时间,就会脏器麻痹而亡。
在罪人镇,这件法器就是海空和尚金像,如果金像被毁,所有刺青之人会立刻暴毙而亡,虽然这在罪人镇只有少数族老知道,但在罪人镇有一件事情众人皆知——如果父母不愿给刚出身的孩子刺上限制纹,孩子将会被当场夺命。所以,罪人镇出生的孩子没有人能逃过“刺青的诅咒”。
金像刚刚建成之时,所需的法力由白虎娘娘提供,不久之后,白虎娘娘偷偷完成了法器的改造,金像变为自动吸收镇内住民的法力,不需要外人提供法力就能自给自足。罪人镇民修炼法术之人不多,对于自身法力的多少感知不明,加上金像所需的法力也不多,从小出生在这里的人大多对此茫无所知。只要安心度日,金像对他们的生活并不会产生影响,所以没人会对生下来就存在的东西产生焦虑。
普通镇民的限制纹由族老统一管理,他们的纹契保存在海空庙之内,只有撕毁纹契才能安全离开罪人镇。族老的纹契则由海空庙管理,在罪人镇出家后,可以衣食无忧,但必须签下一般人家都不会同意的纹契,签下这种纹契后,便再不能远离罪人镇,就算纹契被毁也依然有效,所以海空庙的和尚们都是坚定的“留守派”。在这闭环的制约之下,罪人镇很难出现出逃的“叛徒”。
本来,罪人镇不会让镇民出走,镇民不归之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可万事无绝对,第一个破坏规矩的就是那个制定规矩的白虎娘娘。白虎娘娘孑然一身多年,内心空虚无助,而这时幼兽中的唯一一只老虎初长成,在□□的催动之下,干柴烈火的两□□合,花老虎得到了白虎娘娘的宠幸,一跃成为罪人镇的宠儿。天有不测风云,花老虎忽生顽疾,罪人镇中那个江湖郎中束手无策,白虎娘娘只能自破规矩,带着花老虎出山求医。花老虎最终不治身亡,悲痛欲绝的白虎娘娘带着他的尸首回到了罪人镇,同样带回来的还有大框医书,自此罪人镇的大夫才开始变得有模有样。从此以后,白虎娘娘和族老们同意让镇上病重者可以外出求医,但首先需要得到镇上郎中的首肯,比如不活医馆的那位蛇医,想让他放人可不是什么容易之事,十几年来也只同意了几人带着病者外出求医。
外出者必须刺上另一种刺青,一旦泄露罪人镇之事同样也会麻痹而亡,李蝶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每每王鸢问起李蝶出身何处,家中状况时,李蝶只好嫣然一笑不做回答。可对王朗的一片痴情让她每夜辗转反侧、不能寐。聪明的李蝶日思夜想,真的让她想出一则“妙招”。一天,心事重重的李蝶灵光一闪,她哆嗦着将“罪人镇”三字倒念,本该全身麻痹不动的她居然“毫发无伤”,她又壮着胆子说道:“镇人罪在家我。”,身子稍有麻痹却还不致死,李蝶喜极而泣,恨不得立刻将隐藏多年的心里话说给王鸢听。但在行动前李蝶生了一个心眼,高价买了一只湖州城特有的“灰八哥”,这只八哥经训练后,一天可以记下十句话重复,之后,李蝶每次会面王鸢,便会将八哥带上。王鸢第一次见到八哥后,这只鸟叽里呱啦乱说一通,王鸢愣是没有明白一句话。这时,一旁的李蝶适时地赋诗一首,道:“潮随暗浪雪山倾,远浦渔舟钓月明。桥对寺门松径小,槛当泉眼石波清。迢迢绿树江天晓,蔼蔼红霞晚日晴。遥望四边云接水,碧峰千点数鸥轻。”王鸢一听,心领神会,原来这是一首苏轼的奇诗,诗名叫做《题金山寺》,此诗倒读的话,则是“轻鸥数点千峰碧,水接云边四望遥。晴日海霞红霭霭,晓天江树绿迢迢。清波石眼泉当槛,小径松门寺对桥。明月钓舟渔浦远,倾山雪浪暗随潮。”,又成一诗,李蝶不就是在暗示他倒读八哥所言嘛!王鸢便将八哥的话倒念,这才知道李蝶为何迟迟不说自己的身世。就这样,八哥每次十句,王鸢逐渐知道了李蝶的过去,在全部知晓之后,八哥不幸成为了青楼饭桌上的一道补品,实在有些可怜。带人回到罪人镇之时,李蝶故技重施,绝口不提罪人镇,倒念言语指路,就这样将一行人带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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