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豆腐坊(1/2)
顾霜绫在李家暂住了几月,后来在李相公的帮助之下用顾腾留给她的夜明珠换了间镇上的破屋子和几亩良田。说来也巧,这破屋子原来属于了李蝶家,李蝶为了筹钱给母亲治病,就变卖了家产,却依然填补不了看病的钱窟窿,之后不得不向叔父借钱。其实,李蝶家本来靠着祖上的庇佑,也算是个富农,本来李蝶那游手好闲的父亲和勤劳吃苦的叔父分得家产没有差异,却不想几年间,李蝶的父亲败光了几乎所有家产后意外去世,而叔父却靠着青橘酒的生意发家致富。叔父倒是愿意接纳李蝶母女,哪知李蝶的母亲却大骂叔父是“食人的牲畜”,拒绝接受叔父的施舍。之后,李母便在李父在镇上留下的一间小屋子内开了个豆腐作坊,靠卖豆腐自食其力。李母在嫁给李父之前,家中就是开豆腐铺的手艺人,从小在铺子里帮工的李母自然练就了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因此她家的豆腐很受街坊邻里的欢迎,购者虽未大排长龙,但也每日算是人来人往。但豆腐坊毕竟是小本生意,李母一人忙里忙外也只够刚刚养家糊口,好在李蝶大了点后也学会了做豆腐的手艺,母女齐心协力,日子过得辛苦而充实。然而好景不长,由于操劳过度,李蝶母亲患上无药可治的肺痨,李蝶不得不带着母亲离开了罪人镇出山求医,最后流落至青楼,多年未归。
罪人镇地处深山,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铜钱银两对这里而言意义不大,更多时候镇上习惯以物换物。所以,李蝶从青楼带走的多是金银首饰,把房契地契留给了妈妈。顾霜绫购来屋子和良田,李蝶则雇来几位佃农种地,一个小家庭就这么组建了起来。
在安置好家宅后,李蝶也未接受李相公的援助,还是做起了她最熟悉的买卖——豆腐生意。李蝶把豆腐铺起名为“红白斋”,原因很简单,来自于她卖的两种招牌——白豆腐和红豆腐。不过,李蝶管白豆腐不叫白豆腐,叫“人皮豆腐”,李蝶管红豆腐也不叫红豆腐,而是叫“人血豆腐”。不知道为什么,罪人镇有一个习惯,总喜欢取点渗人的名字,比如“人肉包子铺”,“合欢画廊”,“恶鬼成衣铺”,“不活医馆”,似乎这样就能吓走瘟神,让生意兴隆。
顾霜绫因为失明的原因,能做之事有限,但最低限度的家务她还是会做,不过洪亥也抽空会来豆腐坊帮忙,所以需要顾霜绫自己动手的地方并不多。平日里,顾霜绫、顾沌和李蝶吃住在镇上的红白斋,而洪亥则住在镇外的顾家田里的茅草屋,以便能够看管佃农。佃农各自有家,但在农忙时也会暂住在顾家茅屋内不回去,洪亥在农忙时同样也住在茅屋内,等农闲的时候就去镇上的豆腐坊帮忙。红白斋做的是豆腐生意,所以顾家田里种的自然就是大豆。得亏大豆易种,不需要多少呵护便能丰收,所以洪亥这个种田门外汉小日子过得也是轻松,没事的时候,去镇上喝口小酒,赌两把都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他不闹事,顾霜绫从不管他。
然而,洪亥似乎不屑住在红白斋这间充满豆腥气的屋内,反而更加喜欢独自待在茅屋。其实,别看罪人镇上的屋子飞檐斗拱,穷极了木匠的手艺,这里毕竟是深山,屋内每家每户其实差不了多少,橱柜床桌凳齐全已经算是不错,唯一的例外就是城中心的“海空庙”,也不知道庙中这座大佛金尊是从何而来。
讨生活向来都是件吃力的事情,哪里有洪亥这样撒撒种、翻翻地得过且过每一天。没过多久,吃力的事情果然找上了门来。这件事别看不难,却花去了洪亥许多功夫,让他这个只想混日子的大妖鬼也叫苦不迭。
洪亥起初在红白斋内也只是打打下手,哪知随着红白斋生意一天天好起来,李蝶一人实在忙不过来,便有了让洪亥学做豆腐的念头。于是,在李蝶的“劝说”下,从未上过灶台的洪亥只好硬着头皮变作了“匠人”。
做豆腐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别看这一块小小四方的“白砖”,大江南北都会做,却各有各的秘方,各有各的滋味。也不知是哪位先人神仙临机一动,让本来难以消食的大豆变作了老少咸宜的美食,风靡九州千年。
豆腐,顾名思义自然由黄豆做成,但这又黄又硬豆子又怎么变作又白又嫩的豆腐呢?
首先,你需要有个石磨。石磨一般是架在石头或土坯等搭成的台子上,接豆子用的石磨盘上摞着磨的下扇和上扇。两扇磨的接触面上都錾有排列整齐的磨齿,用以磨碎粮食。上扇有两个磨眼,供漏下粮食用。将泡好一夜的豆子放入石磨中研磨,流出的白色浆液滤去豆渣之后便是豆浆。不过,这时的豆浆还不能直接下肚,必须煮沸之后才能喝,否则会引起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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