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 第八十八 ..（1/2）

陆含风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神情变得有些捉摸不定起来。

赵素衣道：“你是不是也已经准备好走这条路了？”

陆含风道：“其实我在赌。”

赵素衣道：“赌？”

陆含风道：“拖住卜靖云, 等于是剪除了灵王羽翼……朝廷一定猜得到, 哪怕我真是皇长孙, 我也并没有颠覆朝堂的意愿。”

赵素衣目光微动。

陆含风道：“虽然事态变化, 但我还是赌输了。包文章是听我命令才将粮草借给朝廷的，然而朝廷连包文章一起抓, 便是明知我不会反, 仍要斩草除根。”

赵素衣缓缓地道：“我也曾和包先生说, 赌一把, 看朝廷会不会秋后算账, 包先生说我一定会赌输，果然。我曾说我赌输了便跟着你一起反，既然现在……”

“不行。”陆含风摇头道, “你不能趟这趟浑水。”

赵素衣蹙眉道：“为何？”

陆含风平静道：“赵将军一世清名, 赵家也是，你若牵扯进来，家族蒙羞蒙难。”

赵素衣想起刚穿来时一个男人叫她去勾引皇帝的样子, 不由地道：“只怕赵家也败落了……都靠送女儿进宫吹枕头风——我当时便是被逼着去御前献舞，结果我不会跳舞，最后还惹恼了皇上。”

陆含风道：“赵家多支，赵玉君是你同胞兄长, 不会如此。等过几天事情平息些了，我送你去他那儿。”

赵素衣沉默片刻，道：“朝廷已无将可用, 不然不会令我兄长领兵，只要事情掀得够大，赵家不会有事。”

陆含风凝视了她片刻，道：“我有时，会怀疑赵府到底能不能养出你这样的性子。”

赵素衣惊了一惊。

“我虽不是陆家的血脉，但这么久了，也会以陆家为先……”陆含风道，“你倒全不在意，真不怕赵府被牵连吗？”

赵素衣思索片刻，道：“原来你是为陆家……？”

陆含风轻笑道：“是人便不可能全然无私，若我束手就擒，朝廷转眼就会去清算救我的人。何必图一身清名，小家都保不住，谈何大家？”

赵素衣便也笑道：“早先我送了封信来，你一直都没有回信。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告诉了包先生炼糖的法子，到时候你们起义资金有我的一份……”她眼波流转，道，“所以我早就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

陆含风没有再多说，显然是不准备再劝阻她。

两人后来在院子里喝了一下午的酒。赵素衣最后喝得有点儿晕了，说了什么自己都不太记得。

迷迷糊糊地，只记得陆含风将她扶起带她去别院里休息。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

赵素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往外走。

却见一间屋子里灯火还亮着。

赵素衣捏紧了身上的披风，推开了那屋子虚掩的门。

里头陆含风等人都在，赵素衣进来之前本正窃窃私语，听见门开的声音，立刻都止住了话头，看向了她。

赵素衣披了一身的寒风起来，回首关门，道：“有什么新消息吗？”

陆含风走过来，替她把披风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傅开明等人都盯着赵素衣，不说话。

赵素衣入了座，瞧见他们的模样：“……你们怎么了？”

傅开明咳嗽了一声，道：“没怎么。”

然后季子俊道：“我们正在讨论要如何把曹县令救出来。”

赵素衣道：“结果如何？”

傅开明道：“结果……恐怕是得劫狱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若是这样的话，曹县令家上下必不可能完好无缺，能尽量将他父母妻子儿女救出来……便算不错了。”

赵素衣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道：“朝廷现在还未动手，对吗？”

陆含风平静地道：“他不过是从犯，朝廷还未抓到主犯，自然不会动手。”

赵素衣：“襄阳城出事时，曹县令曾与包先生一同牵线，西南一带捐了大量粮草给朝廷做军饷……”她道，“我们把这消息传出去，并道朝廷想要赖账，并有心抄了富商的家，填充国库……”

李明江道：“大人也有这个想法，只是……”

傅开明续道：“只是灵王也曾用过这个办法，而且百姓不会一直只惦记着一件事的，当初沸沸扬扬的泰山地震，如今也没有多少人还会再提起。”

赵素衣道：“消息不够持久，是因为没有媒介。”她眯起眼，道，“我们，可以试着办一办报纸……”

“报纸？”

“报纸？”

“报纸？”

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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