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 第七十四 ..（1/2）

包文章打哈哈道：“赵姑娘此话何意, 包某可没听懂。”

赵素衣见这厅中只有他们三人, 下人并不在旁伺候, 轻轻一笑, 道：“我想起当日包先生曾与我说‘文人论书, 屠夫道猪’一句，忽然觉得, 包先生也许未必像我之前想的那般势利。”

包文章但笑而已：“赵姑娘说笑了, 势利什么的, 商人但逐利耳, 这只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怎么能说是势利呢？”

赵素衣道：“敢问包先生和朝廷的关系如何？”

包文章道：“那当然是很不错的。”

赵素衣坐回位置上，将早先空了的茶杯盖上，转眼, 凝视着包文章。

包文章道：“包某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赵素衣缓缓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方才包先生说要卖给朝廷陈米……”

包文章目光微动。

赵素衣笑道：“俞达在此, 包先生总不会想说我记错了吧？”

包文章目光一暗，盯着她，没有说话。

若早先他当真是想说把米卖给朝廷, 口口声声说要把陈米卖给他们，当然是不敬。朝廷若是知道了，他便是人脉再广，那也讨不了好处。但若早先他是想暗示把米卖给灵王, 那么他就是图谋造反，心怀不轨。

被赵素衣抓住了这一个把柄，他倒陷入被动了。

曹俞达看着包文章的眼神都变了。

包文章却露出一个笑, 摸了摸自己唇上的小胡子。

“一时口误，口误罢了。”他淡淡地道，“我怎么可能会想卖给朝廷陈米呢？”

赵素衣道：“明人不说暗话，包先生既然都已如此口误了，不如开诚布公？”她仿佛漫不经心地往四周扫了一眼，道，“包先生将下人都遣走了，难道不是想和我们说敞亮话吗？”

包文章还待再打一个哈哈，赵素衣却直接道：“我身上好歹也有个芝麻小官的官衔，身为大兴子民，若知道有人图谋不轨，按理说，该上报朝廷才是……”她歪了歪头，笑道，“至于是不是误会，不如让朝廷调查了以后再行判断？”

包文章面色一变。

赵素衣道：“不知包先生意下如何？”

包文章沉默半晌，才对曹俞达道：“这件事，你父亲是知情的。”

曹俞达眉头皱了起来，动也未动，仍旧坐在原位。

包文章对赵素衣道：“姑娘既敢说出上报朝廷的话，对这其中原委，怕是半点儿不知。”

“原委？”赵素衣皱眉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原委？”

包文章摆了摆手，道：“你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我又如何与你说敞亮话？”他转身，直接又坐回了主位，“赵姑娘被贬宿阳，难道只是个意外吗？”

赵素衣面色一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包先生的意思……这不是个意外？”

包文章笑了一笑，道：“我也摸不透。”他端起桌上的茶，似乎想喝，然而早先他早已把桌上的茶喝干净了，因此动作一顿，就又把茶杯放回了原位。

“但是想来，这恐怕真是个意外。”他神色复杂，盯着赵素衣，“若不是意外，陆大人也不至于把你送出锦州。”

赵素衣心中一紧，面上却还挂着微笑。

这事竟和陆含风有关，而且听包文章的意思，关系还不小！

他认为她被贬到宿阳不是意外，自然和她背后的赵家有关，曹连忠与包文章都着力于让曹语涵嫁给陆含风，现在话中的意思，又明摆着若她是被人故意安排到宿阳的话，陆含风就不会把她送出锦州……

他的意思是陆含风是知情的！而拿卖粮食给灵王这种话来做试探，这知的还能是什么“情”？

曹俞达正自沉吟不语，但是面色也有些凝重。

包文章倒心平气和地道：“不知道赵姑娘还想和我继续谈下去吗？”

赵素衣只心念一转，便拱手道：“包先生，今日我身体有些不适，不如改日再谈？”

包文章颔首，抬手道：“两位慢走。”

赵素衣便看了曹俞达一眼，示意他与她一起离开。

坐在马车上，曹俞达欲言又止。

赵素衣神色十分平静地道：“今日还未谈完，少不得要到府上叨扰。”

曹俞达知道她是想与自己父亲接触，也没拒绝，只道：“怕我父亲也不会说实话。”

赵素衣目光凝然，看向他道：“俞达认为，这里头会是什么样的原委？”

“……”

曹俞达皱眉，半天没有开口。

他向来是个聪明人，赵素衣能想到的东西，他也能想到。

赵素衣如此急匆匆地离开包府，其实就是觉得事情不对，而又不敢深思。

她需要一段时间理清线头，并且认为突破口会是他的父亲。

他父亲在想什么，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未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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