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 第七十二 ..（1/2）

赵素衣但笑不语。

曹俞达紧紧盯着她, 似乎想看她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若是真有更轻易的制糖法子, 香皂、美酒都不算什么, 掌握了制糖方法, 便像掌握了一座金矿！

“……你, 真的有吗？”

赵素衣不答只道：“风头太甚，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曹俞达一愣, 转了转眼珠, 勾起嘴角, 又将他的扇子打开继续扇：“那是自然, 树大招风。”

赵素衣又道：“手上有过于吸引人的东西, 若是不小心一点儿，很容易就会鸡飞蛋打。”

曹俞达含笑看她，合扇道：“我几年都没出过什么事, 你猜是因为什么？”

赵素衣道：“因为你拥有得不够多。”

曹俞达摇头, 道：“是因为家父的身份足以保住我。”

赵素衣微微沉吟，道：“我就是怕……”

曹俞达用扇柄敲了敲桌子，道：“你怕会惹来旁人眼红, 而我父亲势力不够大？”他倒也很诚实地道，“说起来，倒也是这个理，不过朝中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父亲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宋阳县令, 但是……”

赵素衣道：“但是他认识的人很多？”

曹俞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包文章是西南最大的粮行会长，但他却主动与我父亲交好。”

赵素衣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来……”曹连忠的人脉比她想象得都还要广博, 若不然以包文章的财势人脉，主动的更应该是曹连忠才对。

曹俞达道：“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赵素衣沉默片刻，方道：“我是怕害了你。”

怀璧其罪，香皂、美酒，都足够让人眼红，但那毕竟有这样那样的制约，还不足以让人疯狂。

糖，却像盐一样，有高额的利润。

朝廷控盐，光是盐税便能占每年的税收不少，现在糖是奢侈品，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根本就保不住。

要命的是，朝廷还正缺钱。

曹俞达只消一琢磨，便明白赵素衣忌惮什么。

他目光转柔，知道赵素衣是真的怕连累他：“你既然担心，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件事？”商人重利，知道有这样的渠道自然压抑不住。正如老饕闻肉香，她提都提出来了，若要他放弃，那是不可能的事。

赵素衣摩挲着酒杯，道：“宿阳太缺钱了。”

一旦西南地带真陷入战乱，才刚刚情况转好的宿阳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宿阳需要钱，而且是大量的钱。

更重要的是，一些好处还不能光光留在宿阳本地。若不然一旦泄露的话，倒是引起别人的窥伺了。

曹俞达道：“若说实话，我一个人，恐怕的确吞不下这么大笔买卖。”

赵素衣看向他。

曹俞达沉吟片刻，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

曹俞达道：“包会长。”

赵素衣默然，看着他。

曹俞达摆了摆手，道：“素衣莫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对包会长的观感恐怕不大好。他是个纯粹的商人，在我看来，商人做到他那个地步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只不过，他在朝堂和商贩中声望都极高，若是他经手的话，绝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赵素衣想了半天，才道：“怕包会长不愿意与我做生意。”

曹俞达道：“怎么会呢？”

赵素衣笑道：“其实我刚去宋阳的时候，是想和包会长谈那香皂的生意的，结果包会长拒绝了我。”

曹俞达有些惊讶，他当然不知道赵素衣之前还去找过包文章。

“……包会长当时有一句话我记忆犹新：‘文人论书，屠夫道猪’，道不同不相为谋。包会长当时既有这样一番话，想必便是如今，他也不会愿意与我合作的。”

曹俞达道：“那，便还是由我来？”

赵素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先让我想想吧……”

曹俞达便没有再说，专心吃起了桌上的卤味。

酒过三巡，曹俞达倒是就着小酒将那些卤味都一扫而空。

他虽然好吃，但从未有这么控制力不足的情况。

“我觉得素衣你那铺子可以立刻就开了。”他甚至道，“最好开在酒铺旁！这卤味做下酒菜，当真一绝。”

赵素衣挑眉，笑着接受了他这个建议，

她改明儿就到曹俞达的酒铺旁开一家卖卤味的！至于让谁做这些吃食……便让曹俞达出一个人跟着她学。

糖的事……

糖的事，她便去信给陆含风，问问他的意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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