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1/2）
将切好的竹子扔进火里。
“砰！”
“砰！”
炸开的声音昭示着新春的到来。
宿阳欢天喜地, 家家户户走亲访友。
县衙的人都聚了一聚,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乌诗诗并不在受邀行列。她只在他们喝酒吃菜的时候晃荡出来过一圈, 然而, 因为不是宿阳官员的缘故，宴会时她并没有入席。
宴会后, 大家三三两两地在各处聊天说话。
傅开明偷偷到后院一角找到了赵素衣, 和她说：“我觉得乌诗诗对大人的心思不太一般。”
“这不是一早就很明显的吗？”赵素衣道, “她喜欢他。”
傅开明道：“那时曹姑娘在, 她倒和曹姑娘的关系不错……”他道, “我还以为她放弃和大人的可能了。”
赵素衣似笑非笑地道：“曹姑娘是县令千金，她当然要打好关系了。”
傅开明微微一愣，而后道：“大人与她兄妹相称, 既称兄妹, 便是万万不可能再有别心的了。”
赵素衣道：“他们一个姓陆，一个姓乌。虽是同族但是关系也不近，何况还是义女……”沉吟片刻，道, “若说亲上加亲,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开明道：“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赵素衣笑嘻嘻道：“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 又没说他们一定会成。”
傅开明没好气地道：“说你对大人有意，你又这么云淡风轻好整以暇。说你对大人无意, 你又多有亲近，还很直接……”他道, “但是乌诗诗几乎比你殷勤了十倍！她给大人绣了许多荷包许多帕子，你呢，你可有送过大人什么？”
赵素衣正色道：“一根青草。”
傅开明：“……”
赵素衣又续道：“那草，又名相思草！~”
傅开明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儿晕，也不知道是刚才多喝了两杯还是被赵素衣给气的。
赵素衣哈哈一笑，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傅大哥，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和陆大人的事情这么上心呢？”
傅开明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对她的观感不是很好……”咬了咬牙，他还是在背后说了乌诗诗的坏话，“我怕大人被她缠得松口，若真娶了她，遗祸无穷！”
赵素衣倒没想到傅开明对乌诗诗的忌惮之心竟然这么重，按理来说，她在县衙除了对陆含风太过殷勤外应该没做什么别的事情，怎么傅开明倒这么忌惮她呢？
似乎看出了赵素衣的疑问，傅开明道：“其实只是一种感觉……”他道，“我感觉她这个人不真实，有点虚假。”
赵素衣道：“她在薛医师那儿帮工，说起来也算是‘知恩图报’。”到了年节，薛一然这段时间都不在宿阳城内。因为乌诗诗的事情，薛一然和赵素衣的来往都没有往日频繁了——当然，这和赵素衣和他都太忙了也有关系。
只不过，薛一然希望她们两方能够和好，赵素衣对乌诗诗却是眼不见为净。薛一然做不了和事老，只能装聋作哑——但是乌诗诗在他店里帮工，赵素衣又不愿意多来撞见她，久而久之，他们间的来往自然是淡了。
傅开明摇头道：“她这件事的确做的不错……”他迟疑道，“不过，她其实早就来宿阳了，当时病坊还未拆除，城内还正闹时疫……”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但是她是在薛医师开了医馆之后才上门去的。薛医师那时德高望重，正受百姓爱戴，而且我曾听季主簿和大人谈话，你和齐大姐还有她之间的过往……大人认为她说谎了。”
赵素衣才知道这件事，若有所动地道：“他也认为她撒谎了？”
傅开明点头，道：“虽然大人与诗诗姑娘兄妹相称，但是，他还是耳清目明。”
陆含风对乌诗诗一直不错，把自己份例的银丝炭匀给她、把仅剩的狐狸围脖也送给她……
陆含风作为一个“同族长兄”，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错，而且，他让她住在县衙，平日里衣食住行……俨然已将她当做了家人。
便是赵素衣，都以为陆含风认为她们之间只是误会。
赵素衣沉吟片刻，笑道：“我忽然想去找他说说话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宴将散时，陆含风就离席了，所以赵素衣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你是问大人？”
“当然。”
傅开明道：“大人去给今日轮班的差役们发铜钱了，新年嘛。”
赵素衣点了点头，便出了县衙。
大年初一，天上只有星星却不见月亮。
鹅毛大雪自天上飞下，赵素衣披了一件披风又举了一把油纸伞，慢吞吞地顺着差役巡逻的路线在街上走。
前路不清，雪花纷飞。
赵素衣是女子，因此县衙只给她喝素酒。
素酒没有别人喝的蒸馏过的酒般暖腹，没多时她拿着伞的手指就冰凉了，一并冰凉的还有她的小腿以下。
九五二七道：“好黑啊。”
城内其实挂了不少的灯笼，不过城内也有不少的空屋。
说起来若只是时疫的话，城中应该空不了这么多的房子，也不知道这些旧屋从前是否都住过人，为什么造这么多的房屋。
“哈！”
赵素衣给自己的手掌哈气，走了一圈，脚下都有点儿滑了。
傍晚的时候县府和百姓还将城内的雪清扫了一遍，但是看这雪下的趋势，估计很快就又要覆盖上厚厚的一层。
每当走在这样的寂静的路上的时候，赵素衣就会戳九五二七让它和自己说话。
九五二七也有给她壮胆的意思，因此从善如流地开口道：“乌诗诗被贬到宿阳，就算陆含风不喜欢她，可除非陆含风调任，否则的话，你若嫁给陆含风，往后见她的日子就长了。”
赵素衣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九五二七便努力委婉地道：“宿主，陆含风这样的人物，真的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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