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1/2）

赵素衣见她落泪, 不由地一惊。

“好了好了, 别哭了。”曹俞达自去安抚自己的妹妹。

赵素衣回过味来, 忙道：“曹姑娘, 其实我并无刻意相让的意思……”她是真的不会唱古曲……

曹语涵摇头道：“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她通红着眼向陆含风行礼, 道，“陆大人, 语涵回去歇息了……您, 您也早些休息吧。”

陆含风颔首, 而后对乌诗诗道：“诗诗, 你也回去。”他让李明江和傅开明送她们两个。

乌诗诗咬了咬唇, 看看赵素衣又看看陆含风，到底没说什么，跟着人一起走了。

赵素衣便对曹俞达道：“你五妹当真是误会了。”

她不会古曲, 也不可能唱什么流行歌曲引人侧目, 唱一段京剧委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的确想让曹语涵回去歇息，也料到他们听不惯京剧。曹语涵的不甘她看出来了，她真的唱一段，不过是想顺她的心意和她再比一场——但她绝没想过要故意输给她。

曹俞达道：“素衣的小调其实颇有韵味, 只不过乍听之下有些不知所云。”他低低一叹, 道, “可你既这样的调子都能唱得出来，此道必然精通。我五妹她纵然多想了几分, 但不多想，结果也没太大的差别。”

赵素衣不由地苦笑, 道：“看来我倒是说不清楚了。”

强行找曹语涵解释，却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赵素衣深知此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再瞧陆含风的时候，便对他道：“其实我未曾回家休息本来是想找陆大人谈谈的，不过……看曹姑娘那般伤心，咱们还是下次再谈吧？”

陆含风未置可否，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

赵素衣就又道，“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想错过。”她四处转了一圈，没发现有花，她有些尴尬地看了陆含风一眼，继续寻找。

陆含风似乎也意识到她想要干什么了，倒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只道：“赵姑娘若是有什么东西丢了，不如明日再来找寻吧。”

“……不，明日怕就来不及了。”

灵机一动，赵素衣随意从一户人家的门前拔了一根未枯的绿草。

曹俞达惊异地看着她——他当然也早猜到她是想同别人一样送花给心上人，然而，送草是不是不太恰当？

赵素衣故作无事地来到陆含风面前，将这青草递给他，道：“草叶寒酸，然而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旁的代替……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不知陆大人可愿受我这‘草叶之情’？”

陆含风平静地道：“草叶之情无关风月，自然受得。”倒真接过了这草，“谢赵姑娘美意。”

“哦？”赵素衣慢吞吞地，又道，“大人可知道这草叫什么名字？”

陆含风道：“什么名字？”

赵素衣道：“长相思。”

陆含风：“……”

赵素衣腆着脸笑道：“长相思，长相思，虽不是无关风月，可大人都已经受了我的‘草叶之情’，这‘相思草’，总不会还想还给我吧？”

陆含风垂眼看了这掌中普普通通的青草半晌，方才抬眼道：“赵姑娘仍是如此直接。”

赵素衣但笑而已。

曹俞达忽地咳嗽一声，假装四处看风景。

陆含风合了掌，道：“既然如此，赵姑娘这相思草便先在我这里保管，若有朝一日，你寻到了想送之人……”他顿了一顿，才道，“到时这相思草，我再送还给你。”

赵素衣点了点头，拱手道：“那我在这里多谢陆大人了。”

眼看着傅开明他们又回来了，赵素衣便向陆含风告辞，回家去。

曹俞达仍是送赵素衣一程，远离城中热闹之时，情不自禁地道：“其实你不必顾及我五妹。”赵素衣明显是想和陆含风交心，然而，曹语涵却将这个时机破坏了。

看得出来陆含风对赵素衣有好感，丰收季本是最适合风花雪月的日子，错过了这一日，也不知道赵素衣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机会。

赵素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道：“我也不算全为了顾及她……”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有点儿没心情了。”

眼见着曹语涵黯然神伤，再让她与陆含风“坦诚相待”，便没了先前雀跃期待的心情。

曹俞达开扇，摇了摇，道：“我五妹对陆大人也未必真是爱意。倾慕之心重了，冲动起来自己也分不清楚。”

赵素衣不由笑道：“你们男人倒喜欢拿冲动当做借口。”

曹俞达道：“可是，有的时候便是冲动。”

赵素衣走到自己家院落门前，豪气地拍了拍曹俞达的肩膀，道：“感情的开头往往便是从冲动开始的，要是一开始就爱得要死要活，那不成了疯子吗？”她道，“你们快要离开宿阳了，莫忘了我的银丝炭还有木棉。”

曹俞达笑着打扇，道：“必不会忘！”

※

一夜好眠，起来的时候，萧慧娴已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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