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1/2)
瑾妃一路直接到了御书房外,吵着闹着要见陛下,皇帝正同右相等人商议立皇太女的章程,却不料被瑾妃搅了事。
李瑞何其有眼色,当即就告了退,带着众人离开了,皇帝这才喘了口粗气喝了口茶,压住心口的不适,挥手叫她进来。
瑾妃一进屋子,眼泪就倏地落了下来,见到皇帝,柔柔弱弱的往地下一跪,哭道:“陛下,臣妾冤枉——”
瑾妃长相貌美,最是妩媚,这一哭起来更加的柔弱动人,美人梨花带雨,往常皇帝最爱她这一点,但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皇帝便也看清了她的真面貌。
空有皮相,内心恶毒之人,他是宠错了。
“咳,瑾妃,你可知你尚在禁足!”皇帝看着跪倒在地的瑾妃,感到深深的烦躁。
瑾妃哭得梨花带雨,说道:“臣妾知道,只是,只是臣妾自上回公主宴后就再也没见过陛下,十几日的光景,臣妾自知有罪,却自始自终是个女子,思君不见君,臣妾怕再不来,陛下都将妾忘在这深宫中了。”
言罢,瑾妃捏着帕子擦着眼泪,像是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只是作为后宫女子视皇帝如君如夫,是思念成狂,这才忍不住这思念之情,奔着不敬的罪名也要来见皇帝。
瑾妃生性自来张狂,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却能在后宫为数不多的女人中成为宠妃,自然并非什么良善得毫无心计之人,对付皇帝,她向来有一手。
果不其然,皇帝见她直咄咄的跪在地上,哭得伤心至极,且如今这个月份已经开始显怀,瑾妃纤细的腰肢已经看得出来有了些弧度,她这番卖惨,皇帝也并非冷血无情之人,态度便有了些松动。
“你胡闹,既然有孕在身,就该留在宫中好好养着,这次朕就饶过你一回,可你又为何喊冤?”
瑾妃微掩着自己的面容,见皇帝果然被她说动,自然再接再厉,道:“臣妾何不冤枉,妾身为曹家的女儿,听闻父亲对立储之事尚有非议,也认为陛下罚得对。但臣妾生怕陛下误会父亲,误会妾是那般搅弄是非,包含私心的人,上回妾已经知道错了,万不敢再生出其他心思来,是以喊冤,望陛下明察。”
她虽然心疼自己的父亲被打,可并非没有脑子,对皇帝来说,替自己喊冤可比直接为父亲曹国公求情效果要好得多了。
曹家树大根深,皇帝身体一直不适,虽为人宽和,却也不是没有猜忌之心的人,与他而言,瑾妃以曹家为后盾,如今有孕,曹家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了。
又是在立储的紧要关头,曹国公情急之下反对立皇太女,也是为了瑾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虽说是男是女还尚未知,但总归有一半几率。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个公主,只要出世,太宁公主便不再是宫中独一份的了。
皇帝的这份警觉,于瑾妃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曹国公如何,曹家如何,尚且轮不到你来忧心,你若当真没有其他心思,这段时日,就该好好的呆在宫里,养好身子便是对朕最大的宽慰。”
皇帝却没被她这三言两语说动,此时对着瑾妃,面无表情的说着。
“可是,陛下……”
“行了,退下吧,朕累了,咳咳……”皇帝对瑾妃摆摆手,分明是再不想同她多说。
瑾妃咬着牙,还想再说,却见张元抢先打断她:“娘娘,请。”
瑾妃便再没说话的机会,只得退了下去,张元将瑾妃送出了殿外,再回来时手里已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陛下,您别动气,先喝药吧。”
皇帝接过药碗,看着玉碗外雕刻着的精致龙纹,逆着光透出浅浅的翠色,又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墨色汤药,深深的叹了口气。
“张元,你瞧瞧,都说朕是天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手里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却不知如今朕手里端着的只有这一碗苦药。”
张元一听,立马说着:“陛下说的哪里的话,陛下虽是天子,却也是人君,人夫,人父,药再苦,也是为了您的身体。”
张元话音落尽,皇帝摇摇头,将碗中的药一口饮进,放下碗时,眉头也没皱一下。
忽又想起什么来,说道:“这皇太女一立,朕便也安心了不少,太宁呢,听了还是那般不愿?”
“陛下哪里的话,公主怎会不愿。”
皇帝看着张元,身子往后,靠在了软枕上,知道张元这是宽慰他,说:“你啊,自小跟在朕身边,朕什么样你全知道,你怎么想的又怎么瞒得过朕。太宁早慧,幼时聪明调皮伶俐可爱,何故这几年来变成了这样,像是专在同朕作对似的。”
张元听皇帝提起这个,无奈的看着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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