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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20 晴

我发誓,我虽然有病,但绝对没发展到出现幻觉的地步;我虽然中二,但也早过了会坚信自己能跟个纸片人在一起的年纪。所以,我,真的,真的,真的——觉得眼前的事极其扯淡。

可能眼前的人也这么觉得吧,反正他正坐地上瞪着一双大眼看我,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懒得理他,顾自撑着膝盖抓着头发,决定将事情捋上那么一捋。

事情要从头说起——我可能会扯得比较远,但请不要介意,毕竟我现在状态不是太好,实际上,我不太清楚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可能明天清醒了就……清醒了就清醒吧,反正她又不能回来打我。

那么,让我们把时钟稍微往前拨一拨,回到那个挂在夏天尾巴上的八月。

8102年的夏天发生过太多事情,桩桩件件都令人绝望到难以呼吸,然而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唯一一次三个月的假期,漫长而无聊,整日里窝在房间开着风扇,盯着手机屏直到眼睛疼。过于虚幻而不真实,就像是——难说好坏的梦一场。

6月8日高考结束,25日出成绩,月底填报志愿,7月初各大院校陆续录取,8月20号,尘埃早就落地只差被人扫了走,我则拿着通知书开始收拾行李,30号报到。

高中四年我住了大概三年校,最后两年断断续续请的假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年时间,请假的时间里,我就窝在床上吃药、输液、睡觉,过得十分堕落而憋屈。今年三月,我拿了确诊单一个人搬回老房子,窝在床上睡觉、玩手机、睡觉,过得十分堕落且快乐。

老房子在县城中心,跟面粉厂、粮食局是一条街,跟县政府、公安局也只隔一道路,放十年前,绝对算得上繁华。房子是老式的筒子楼,南北走的一长溜儿,东边各家阳台,西边开放式走廊。五层,一层五家。我家在四楼正中间,楼上正对的那家八百年没见住过人,但经常有各种声音传过来,因着这个,老房子一直没能卖出去,于是我爹妈就等着拆迁,从我小学四五年级开始等,一直到现在,破破烂烂的筒子楼还是□□地立在那儿,连个“拆”字都找不见。

楼上那家八百年前还住人的时候是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圆领的白短袖,修身牛仔裤,白板鞋,单马尾,那时候十七八岁,但会对着七八岁的我笑,一口牙也是白白细细的,可好看。

可惜那姑娘后来走了,而我是半个月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我家这一层跟我同龄的只有一个,是个大我一岁的男生,住北数第二家,也就是正挨着我家。我俩从小一块儿玩,叠飞机跳格子看动画,有时画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贴最北边那家铁门上,然后对着生气的双胞胎姐妹做鬼脸笑着跑远,躲到三楼和另一栋楼连接的房顶上,翻弄上头废弃的木板、半死不活的芦荟、晒得梆梆硬的拖把头,然后看太阳烧成一片,云也烧成一片,一起慢慢落下山去。那对双胞胎姐妹比我们大上不少,在我俩刚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成熟的初中生了,翻着厚厚的课本,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笔记用圆珠笔写的,蓝的,我很喜欢那个颜色。最南边那家家里有个更大一点的男生,他还有个姐姐还是妹妹,我忘了,反正也是比我大,就记得哪年元宵灯会那几天她带我去体育场玩,给我买了个荧光的手环,还给我涂了她的荧光指甲油。南数第二家租出去了,住客经常变,我到现在能记得的也不过泛黄的墙壁,几乎没有的装修,以及和我弟差不多大的小孩。我在他家吃过一个瑞士卷小蛋糕,草莓味的,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味道不错。

——抱歉,扯远了。

总之,确诊之后我就拿着医生“换个环境”的意见当鸡毛令,一个人颠颠跑回老房子住了。老房子两室一厅,进门左边厨房卫生间,右手客厅,正对着的是主卧的门,次卧门跟厨房门对着。主卧在我一年级时候隔成一大一小两间次卧,石膏墙,青白色玻璃推拉门,门上平铺印着“清明时节雨纷纷”这首诗,外加黑色的偏中国风的配图。我以前在里头靠着阳台的小隔间住,六年级之后就搬外头大间了,这回回来,我也只收拾了外头大间和厨卫这些地方,于是要走的话,也只有这些地方需要我操心。

只有它们是我的,别的都与我无关。

而我离开后,只有我能带走的是我的,它们带不走,也将与我无关。

对于我来说,这次离开我就没打算回来,所以能带的都要尽量带走,带不走的,舍弃,或者就地销毁。

我从20号开始翻东西,旧的烂的穿不了的衣服扔了,丑的怪的不喜欢的衣服留在这边,能给人看的书留下,手稿能看的带走,实在太过丢脸的就直接撕了。我从六年级开始写乱七八糟的文字,手稿至今攒了大概两个大纸袋,摞起来看也是挺惊人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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