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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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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见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眼前的天空被夕阳映照出温暖的金红色,头顶檐角下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身旁陡然浮起清茶的幽香,伴随着衣物窸窣,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真是美丽的夕阳啊。”她听见那人感慨,“也到了太阳落山的时间啦。”

茶碗中氤氲的蒸汽模糊了说话者的脸部,她依稀想起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所以并不觉得疑惑和警惕,只是莫名有些悲哀。

然后就是安静,沉默仿佛没有尽头,谁都没有开口去打破这片落日景象的空寂。

直到那残阳在天地交界之间留下一抹如血一般的颜色。

黑夜已然要降临了,只要那日轮完全沉没下去——黑暗就能将一切吞噬。

“我要走了。”遥望着地平线,那人突然说道,“是时候道别了——”

「是时候道别了,布伦达。」

太过于久远的回忆伴随着话语闯进了她的脑海,眼前的草野突然整片枯萎,化作荒芜而坑洼的土地;檐角的风铃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地陷在身后的残垣断壁之中。

清幽的茶香则被空气中硝烟与血腥味所取代,模糊面容的袅袅白烟也已然散去,她看清了那张在记忆中尘封多年的面容——

——黑发蓝眸的青年站在被战火所侵蚀的土地上,手里握着赤金的□□。

在远处,黑雾咆哮着奔涌而来,势不可当。

而青年就像是身后的残阳一般,毫不畏惧地去迎接那终将要沉没的命运。

他面对黑暗,举起了手中□□。

与此同时,她听见自己痛苦地发出嘶吼,她听见自己说:「不!」

你会死去的啊。

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不要死啊,昀——

刀刃从背后透了出来,沾染着鲜血,在她眼前缓缓滴落。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像是坠入冰冷的深渊,又像是被灼热的火焰炙烤,愤怒,悲伤,绝望,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流逝,眸子里失去往日的神采。

他再也不会对她露出往日里温柔又沉静的笑容了。

是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伸手——

——伸手握住了那杆跌落在血泊之中的□□。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我要杀了你,中天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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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咖啡泼在手背上的灼痛让希格德莉法打了一个激灵。

从昏沉的困意中清醒只要一瞬间,何况她也并不是真的在办公室偷懒睡觉,眼睁睁看着洒了大半的咖啡杯咕噜咕噜往桌边滚,她眼疾手快地在它掉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它。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警察局的工作对于希格德莉法来讲并不算艰难,手上被烫出的红痕渐渐散去,她抽出纸巾将桌上的咖啡污渍擦干净。

正当她收拾一塌糊涂的桌面时,办公室大敞的门在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后被敲得梆梆响:“奥丁森!”

她抬起头,看见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金发同僚正探进半个身子,朝她催促道:“奥丁森!皇后街拐角发现了和上次一样的尸体,戈登局长叫你和我现在过去!”

希格德莉法迅速把纸巾丢进脚边的垃圾桶,起身快速跟上同事的步伐:“和上次一样?你是说前晚?”

“对,就是前晚那个没有结案的。”金发的女警官一边说着一边顺路从走廊上其中一个办公室门口拉出一件白大褂挂在手臂上——艾丽西亚.法蒂玛,在法医部门工作,也是希格德莉法的临时搭档兼前辈,“全身被「抽干」了的「干尸」。”

她点了点头:“看样子这次也一样。”

“不仅如此。”艾丽西亚搓了搓胳膊,显然对干尸的恐怖样貌还是非常心有余悸,“你应该记得上次那个倒霉鬼被人挖了肺部吧?”

“这次呢?”

“没了肝。”

希格德莉法闻言脚步猛地一顿,这让她的前辈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奥丁森?”

“啊,没什么。”她摇了摇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回答,“只是刚才被吓住了。”

艾丽西亚露出了了然的眼神,大概在她和大部分人心中,希格德莉法一介新人警官上任没多久就遇到这样残酷的事态实在说不上是运气好。

“这一个多月来你的运气背也算是远近闻名了奥丁森。”艾丽西亚想了想,决定打个趣来缓解后辈的紧张,“不过这是哥谭警局,所以放心,我们一直都挺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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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德莉法.奥丁森入职哥谭警局的第一天就是一场灾难。

这是詹姆斯.戈登局长对整场事故的起因经过结果做出的评价。

毕竟哪个警察局局长都不会想到,某一天上班在警局门口看到横七竖八的同事下属——虽然其中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人,而昨天看过档案的新人警官正把一个倒霉同僚当脚凳坐着,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嘴里还咬着一根刚点燃的烟。

活脱脱一个恶霸流氓,要不是深入了解前因后果,他还以为哥谭警局遭到了恐怖袭击。

而罪魁祸首见到他,竟然还礼貌地站起来敬礼,在与他打完招呼后,冷静清晰——甚至是有理有据地讲清了现场的前因后果,然后认真地问他:“请问我的办公室在哪里?”

戈登局长在震惊之下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片刻后他回过神,红发的新人警官已经按照他无意识回答的编号把自己的物品搬上了办公桌。

一系列行动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竟让老局长觉得这姑娘手脚麻利如果工作认真将来必定是哥谭警局的得力干将——

——他的预感没错,但是凡事都有两面。

在他还没清楚认识到自己手下这位新人的得力之处前,他先清楚的从她身上认识到了什么叫「不找麻烦麻烦主动上门」的深刻含义。

就在入职当天晚上,哥谭市发生抢劫案,正在银行里取钱的奥丁森警官非常「幸运」的被选中做人质——然后她当着蝙蝠侠和罗宾的面,给那个挟持她的绑匪头子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很痛的过肩摔。

接着第二天,红头罩追着一个罪犯团体在小巷子里交火,奥丁森警官再一次中了头奖,这姑娘骑着她的自行车抄近路上班,迎面撞见交火最激烈的状态,要不是她身手敏捷,除了那辆可怜被打成蜂窝的自行车,可能自身也逃不过成为筛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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