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2)
李瓶儿还在熟睡, 西门庆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不时替她捋捋头发, 掖掖被角, 再摸摸脸蛋, 一副缠绵缱绻的样子。
绣春傻呼呼地在一旁站着,这情形……她真不想站在这里。
过了好一阵, 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药熬好了, 要不要叫醒六娘起来喝药?”
西门庆心里怪她没眼色, 小声斥道:“不用了, 她昨晚没睡够,早上困成那样。把药隔水温着,等她醒了再喝。”
吴月娘和孟玉楼来了,西门庆打着手势不让她二人行礼,起身领头去了侧间。
月娘和玉楼遥遥看了一眼床上, 也没去打扰,跟着老爷进了侧间。
三人坐下, 绣夏上了茶。
吴月娘满脸欢喜道:“老爷,太医是怎么说的?要不要紧?哎呀, 这下可好了, 有六娘开枝散叶, 晏哥儿也有了伴。”
孟玉楼笑着接话:“我刚给晏哥儿做了鞋,还说再给老爷做几双呢,看来得先做小孩的虎头鞋了。”
西门庆心里激动,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你俩有心了。月娘, 瓶儿最近不舒服,贪睡,早上就不去给你请安了,待她好了再说。”
吴月娘非常体贴,温声道:“老爷不说我也晓得的,都是姐妹,我来看她也是一样的。”
西门庆微笑点头。
又说了一会儿话,月娘见六娘还没醒来,就不方便在这里打搅太久,于是起身告辞:“三娘,去我屋里坐坐?让六娘清静睡会儿,我们在这里怕是会吵了她。”
等那两人走了,西门庆先去看了看熬好的安胎药,见一切正常,又把两位厨娘叫来吩咐道:“六娘有了身孕,你们往后做菜注意着些,不合适的就不要端上来。若有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
厨娘唯唯应下,回到厨房忙碌不提。
西门庆又嘱咐绣春小心伺候,然后去了前院的书房办事。
他把来昭叫进书房,来昭跪在地上:“不知老爷有什么吩咐?”
西门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阵,才道:“除开外面的伙计,满府的下人里就属你最年长稳重。我想派你去江南杭州一趟,在那边买下几间好房,再去街上逛逛,若有合适的铺子也一并买下来。”
来昭之前一直是小透明,只有跟着李瓶儿去了庄子上才当了一回管事,等回到西门府,玳安春鸿等人又将他挤得露不了脸。
听了老爷的话,哪里会不欢喜?赶紧磕头:“蒙老爷看得起,小人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只是……不知这房子和铺子应该买多大的?”
西门府面积大,装修阔气,光是一个花园就比别人的两套院子还要大。
不知老爷是不是也想在江南买这么大的房子?
西门庆略略沉吟:“不必了,有个三间三进就够了。”
如果调任成功,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官,还是不要太高调才好。
他又补了一句:“若院里有个小花园就最好了。”
来昭心里有了数,又问:“几时动身?”
西门庆:“等我安排好银子和人手你就走,趁着这几天你先把家里安顿好。对了,你儿子铁棍,你若是愿意也可以带着他去见见世面。”
来昭大喜,磕头谢了。
等来昭走了,西门庆去街上的几个铺子里看了一回帐目,调了两千五百两出来,准备让来昭带去江南使用。
李瓶儿一直睡到酉时才醒,绣春紧守在榻前,见她睁眼就笑起来:“六娘总算醒了,药都熬两回了。”
“药?什么药?太医来过了?”李瓶儿饱睡一觉,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起身穿衣准备下床。
她中午并没有喝多,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她估计应该是昨晚老爷折腾得久了些,弄得狠了些,这样也要请太医?见了太医该怎么说?想想都丢人。
绣春拿了件薄绸小衫替她穿上,笑眯眯道:“来过了,还留下药呢。您一直睡着,老爷嫌药放太久失了药性,我这都熬第二回了。”
李瓶儿听了这话,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不知请的是哪位太医?往后她若再看病,绝对不能找这人。
绣春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扶住她,仔细检查见没什么事,这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六娘,您吓死我了。若您真摔了下去,我的屁股怕是也要开花了。”
老爷太可怕,一向对她又最凶,一想起老爷生气的脸,绣春的腿都要打哆嗦。
“没事没事,我是饿着了才腿脚发软。”李瓶儿安抚她,“席上我都没吃几口菜,睡了这么半天,肚子真是饿了。”
绣春小心翼翼地扶她下了床:“厨房熬了小米红枣粥,正好到了晚饭的时辰,我这就喊人摆饭。绣秋?”
绣秋进来了,绣春吩咐她:“去前院跟老爷说一声,就说六娘醒了。再去一趟厨房,让她们摆饭,六娘饿了呢!你快些,不要迟了。”
绣秋脆生生应了,掉头就跑。
绣春伺候李瓶儿洗漱完毕,然后扶到梳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感慨道:“六娘的身体真好,老爷也真是龙精虎猛,这才多久,您又怀上了。”
李瓶儿闲得无聊,只好翻看自己的妆匣,手里正握着一个镶金珠的金钗,闻言手一松,金钗掉在地上,大惊失色地问:“什、什么?谁……谁怀上了?”
她不会是睡得产生幻听了吧?
绣夏正在摆饭桌,听见金钗掉地上的清脆声,心疼极了,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还好没摔坏。
她把金钗递给李瓶儿,笑着说:“六娘,当然是您怀上了呀。老爷高兴坏了,院子里的下人从今天开始,每月领双份月钱呢。”
李瓶儿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呆若木鸡。
西门庆床上能干,但生育能力低下,她一直以为他有弱|精症之类的毛病,还沾沾自喜地想着这下自己连避孕都不需要操心。
没想到……
绣春见李瓶儿怔怔的,自作聪明地笑说:“六娘这是欢喜得说不出话了。”
李瓶儿回过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脑子里一片空白。
西门庆安排好事情,听了绣秋的传话,忙不迭地往后院去了。
“瓶儿,瓶儿!”他像救火似的飞快进了小院,大步跨过门槛,人还没走近就连声问,“现在感觉如何?孩子有没有闹你?想不想吃酸的?还想不想吐……”
李瓶儿:“……”
呵呵,这人是不是有病?
肯定是有的。
惠庆在一旁帮忙摆饭,仗着过来的人身份,笑道:“老爷,这才刚诊出来,六娘怕是还没什么感觉。”
“哦哦。”西门庆轻轻搂住李瓶儿的腰,扶她走到饭桌前,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坐下,过后自己才坐了,还抹了一把冷汗,“这可真是……突然变成瓷器了,我都不敢乱碰,生怕掐着了你。”
嘿嘿,这倒是个好消息。
李瓶儿欢喜起来,看来大肚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厮晚上不敢胡乱折腾她了。
“老爷,”李瓶儿用手帕挡住嘴角的笑意,“我没什么事,只是……还不太敢相信呢,太医会不会诊错了?”
“怎么可能!”西门庆猛地提高音量,他子嗣不丰,若谁告诉他这喜讯是假的,他能活剥了那人的皮。说完意识到不对,腆着脸笑,“我不是说你,你别怕。”一面亲手替她盛了一碗小米粥,含笑看着她吃了半碗,这才自己吃起来。
李瓶儿吃得香甜,没察觉到有任何异样。
惠庆伺候晏哥儿吃饭,夹了一块熟牛肉喂到他嘴里,晏哥儿抱着大白馒头啃了一口,像松鼠似的嚼个不停。
等咽下嘴里那口,他忽然伸手去抢李瓶儿的碗:“娘,我要喝你碗里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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