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番外:轮回（1/2）
“兄长大人，你就不能让我赢一回给我点自信吗！”日光一文字撇了撇嘴，瞪大了眼睛，“好歹在阿则面前给我些面子啊！”
虽然这么说，然而让日光一文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按理来讲姬鹤兄长大人称得上是实战太刀，虽然本体不一定像小狐丸那样完美无瑕，但至少也得像鹤丸或是一期一振那样健康……然而并非这样，姬鹤兄长的右手明显有缺陷，他的战力只能说是比他们这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刀好上一些。
最令他生疑的是姬鹤兄长大人明显是近期才适应了用左手使刀——这难道不奇怪吗？如果是最近不小心伤到了右手，分明是可以通过手入治疗的吧？更何况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根本不让他们一文字家出阵应敌，又怎么可能伤至如此？
尽管是很晚才来的刀，但对于这个问题，日光一文字下意识觉得不适合问出口。
“不，二哥你没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菊一文字则宗吐了吐舌头，话音未落便躲在了鹤姬一文字身后。
“喂，死小鬼，你再说一次！”日光一文字愤愤地扑了过来。
见此，姬鹤仍是笑容未减，没有阻止两人的玩闹。
菊一文字则宗在外人面前十分内敛，但在自家人面前却是分外活泼。
“呜哇！姬鹤兄长大人救命啊！日光兄长要毁刀灭口了！”菊一文字则宗上蹿下跳，扑到自家大哥怀里，姬鹤一个踉跄，却还是抱稳了自家小弟，好脾气地笑了笑。
“小则，你要是在外也能这么活跃就好了。为什么不和粟田口家的短刀们多玩会儿呢？”姬鹤无奈地摇摇头。
“兄长大人……”菊一文字则宗顿了顿，随后扬起头坚定地说“主上不会允许我这样做的，我不能再连累您了！”
听着这样奇怪的对话，日光一文字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心底隐约有些不安。
“你才来这里不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姬鹤面向日光一文字的方向，“趁着这会儿他们忙着应付政府的人，没工夫管这个附属本丸，我已经让小则张开了一层结界。”
“结界？”日光一文字瞳孔猛地收缩，“兄长大人，您莫不是搞错了什么？阿则，他怎么可能张开结界呢？明明只有审神者才能张开结界……”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姬鹤一文字轻叹了口气，苦笑着，“你以为为什么那个人要留下不能战斗的刀剑呢？”
“因为她爱刀吗？怎么可能。”
姬鹤语气低沉了下来，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你发现了吗？仅仅这一个星期，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宗三左文字，几乎每天他都在出阵，但是呢？他的灵力几乎从未增长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日光一文字不再作声，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总在战斗能力却仍停留在初级，只有那一种情况……
“每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都不是同一把宗三左文字，”姬鹤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有些嘲讽地笑了笑，“那个人为了保证推图进度和物资充裕，仅仅是把宗三当成了消耗品。”
说起来，要不是发现了江雪左文字的异常，就连他也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有一段时间，江雪只要一和宗三左文字同队出阵便会疯狂抢誉，直到双目充满绝望也不曾放弃。然而渐渐地，他开始疏远宗三。
为什么呢？
那时候的姬鹤还不理解，但现在……
上午还在与自己谈笑的弟弟到了第二天便陌生起来，尽管是一模一样的容颜……无论努力多少次，也仍然无法护住自己的弟弟，一次一次眼睁睁看着弟弟破碎……
江雪大概已经失去希望了吧。
“那个人……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察觉到了小则非比寻常的能力，便决定冒险将他留下来，扩大自己本丸的涉及范围……毕竟，审神者这一职业便是以消耗自身灵力来维持本丸的运转，消耗灵力，几乎就是在消耗他们的寿命。”
姬鹤揉了揉菊一文字蓬松的头发，继续说道：“有了代替品，谁不想长寿呢？为了牵制住小则，咱们两个才被留下的。”
“兄长大人，我们难道不能……”日光一文字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显然，是对这位本来就让他排斥的审神者有了杀心。
虽然刀剑的生命很长，但过度使用灵力却会加剧损耗，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受到这样的残迫。
“光！”姬鹤一文字提高了声音，他听出了二弟话语中的戾气，“不要让暴虐侵蚀了你的双眼，更不要让其他付丧神感受到你对审神者的敌意！”
他们毕竟是刀剑幻化而成，难免会有些愚忠的冒死去守护一个无心的审神者。
就像那些人类一样。
历代天皇身边总有对其怀有恶意的，但也同样有过分愚忠的，当这两波人敌对上时，或许势均力敌，但如果天皇有了那些中立臣子的把柄呢？
那些自愿明哲保身的臣子自然无法不参与其中，到那时，局势又会是怎样呢？
“我也想那样了事，可显然，如果攻击那个人，最终我们也会遭受反噬，”说着，姬鹤一文字索性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的右手腕，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慢慢将纱布拆开，露出了里面伤口。伤口处的肉翻裂开来，几乎能看见森森白骨。
菊一文字则宗猛地拽住姬鹤的另一只袖摆。
“那次则灵力已经透支，但那个人仍旧命令小则巩固结界，甚至险些动用了符纸言灵的能力。”
姬鹤摸了摸菊一文字的头以示安抚，在日光一文字错愕的目光中缓缓叙述着当时的场景，“我试图阻拦，但终究是无果，反倒是遭到反噬露出了端倪。那人抽出我腰间的刀砍向则，我下意识护住这孩子，却不想那狡猾之人的目的本就是我……”
一把太刀，被生生挑断手筋，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正如同鹤被折断了翅膀。
那时候的姬鹤整个人就在崩溃的边缘，若不是笑面青江和小狐丸匆匆赶来抑制住了即将暴走的他，那后果……
“兄长大人，结界……结界有了异动，有人在接近。”一直默不作声的菊一文字突然开口，打断了姬鹤的回忆。他知道两位兄长是在为他的事苦恼，他也知道姬鹤兄长为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咬了咬牙，菊一文字则宗闭上双眼。
“先出去吧。”姬鹤放下衣袖挂上了笑容，放下怀中的菊一文字，看向日光一文字，“和你说这个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
就在三人匆匆离开后，没有一个注意到，一个身影从附属本丸的树后走出，一双红色的眸久久注视着三人的背影。
姬鹤一文字从未想过，自己那日的一句嘱咐竟真的应验了，最坏的情况不出所料地发生了，然而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毫无征兆。
“兄长大人……”
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未来得及说完最后一句话，本体便在他面前破碎了。
姬鹤感受到自家弟弟的灵力完全消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昏暗的室内愈发冰冷。他怔怔地瘫坐在老旧的榻榻米上，嘴唇微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不停地颤抖。
“笑面青江！”他沙哑地喊着。
他从未想过会落得这般地步，更没想过笑面青江打一开始便是遵从审神者的话接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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