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莫初疼得冷汗直流,一两名年轻男人在身旁展露绅士素养,但她说不出话。
没一会儿人群让开了,泪花的原因,眼前一片虚影,面前又有人蹲下。
她眨了下眼,清理眼中蒙上的两滩水雾,豆大的泪珠子瞬间落下。
天知道,她只想确定眼前的人,看在别人眼中,竟更加深了某“豪门狗血剧”的真实性,也让她小白莲的人设更加确凿。
她被腾空抱了起来,下意识地,手臂搂上他的脖子。
整个人都被架在男人身前,腰身和腿弯都被他掌控,越出人群。
“龚珩?”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莫初忘了疼,满脸不可思议。
这个名字是她几分钟前才记住的,现在他又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男人漆黑的头发用发胶定型,肤色冷白,五官如雕刻般立体有棱角,俊逸非凡。
她定定地注视着他的样子,刚才楼梯旁的惊鸿一瞥,脑中若隐若现的回忆在这时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龚珩低头看着她,“没事,有我在。”
万毅无声做了个“我艹”的口型。
围观的人们,头抵头,开始小声议论。
一句话打乱心律,脑海中艰辛的捕风捉影也不再继续下一步了。
莫初茫然地愣住。
难道他们之前真的见过?
还是,他这话只是在故意引人误会,毕竟刚才在楼上时,他明明对她是另一番态度,何从如此亲密。
但此时此刻,她认命地闭上眼,暂且不去顾及别的,她只知道,现在她会被带往医院。
走了一小段路,是遇上了谁?龚珩脚步略停,冷声说了句:“去告诉候家,今天这婚,没必要订了。”
离他嘴唇那么近,字字凿在她的感知。
趁着疼痛暂缓,莫初眯开眼再看看他。
近距离看,他五官更立体,目光冷淡。
珩,美玉也。
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上午十点钟的天空,如同被打翻的湛蓝色颜料水粉,天气难得的凉爽,但莫初背上的汗已快要将衣服湿透。
龚珩从另一边车门坐进来,司机也迅速就位,已最快的速度倒出了车。
莫初难以克制住呜咽,死死咬着下嘴唇,耳旁,男人突然开口:“再咬下去,就该见血了。”
他的语气又没了刚才从人群中抱她出来时的担心和焦灼,莫初撑开眼皮望向他。
他脑后,窗外风景迅速后退,车里的人却从容不迫。
于是,刚才的猜想可以确立了。
他的确是伪装的,是在借她逃脱这场订婚宴。
莫初眉心拧得更紧。
她皮肤本就洁白,这会儿失了血色,简直像一张白布。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被人趁机利用。
她又咬了咬牙。
现在她表情不只有痛苦难耐了,还有藏怒宿怨。
好看的男人都是人渣,一点也没错!
龚珩眉梢微挑,抽了西服口袋内的方巾递过来。
莫初不动。
他又抬了抬手示意。
莫初低头,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死死地咬,狠狠地咬,泄愤地咬。
而他竟没有把手抽回,平静地由着她胡作非为。
莫初牙关使力,紧闭双眼,持续半分钟,直至舌腔接触到淡淡咸味儿的血腥。
她颤颤睁开眼,看着眼下,这只骨感宽大的右手。
两排牙印刻在皮肤上,陷入肉中,血红正从白色印记上缓缓渗透上来。
她两只手都抓着他,终于放松了力道,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咬够了?”龚珩的语气犹如骤然下降的气温。
他把右手抽回去,也没做什么没说什么,但就是让莫初心里发怵。
这样的一个男人,神情彻底冷下来时,真的叫人手足无措。
鲜血已流上了手背,全是她的所作所为,莫初一直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即便再对他的利用感到不满,如今也一点提不上劲儿了。
“对不起。”她真诚地说,腿上还疼着,所以声音微颤,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龚珩抽下系得好好的领带,三两下缠在了虎口上。
“没事。”
此刻他又没了刚才的阴郁和不耐烦。
“你好点了?”他缠好自己的手,又看向莫初。
莫初迟钝地点了点头。
心里装有一座天平,好感和坏印象左右摇摆,终归,还是左边更重了一些。
前面司机通知道:“过了下个路口就到医院了,龚总,您的手要不要紧?”
龚珩淡淡道:“我没事,待会儿你先去给这位小姐挂号。”
他侧首,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米八几的身材靠在旁边,在小小的车厢内,压迫感十足,这人身上无一处不讲究,反观她狼狈极了,不由自主手指摸了摸耳后的头发。
她有两个名字,该告诉他哪一个?
很快,她张口道:“莫初。”
他着点头,唇形描述这两个字:“莫初。”
……
医院里。
骨科主任医师宝刀未老,手劲儿狠辣,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得按压莫初负伤的右腿。
“这儿疼吗?”
“这里呢?”
“描述一下痛感。”
 莫初压着哭腔说:“描述不出来,就是疼。”
老医生被她逗笑,拿着她的X光片看,“嘿!腿又没折,你哭个什么劲儿?”
他诊断好,回头找人,病房里只有他的两名助手。
“你的家属呢?刚才不还在这儿?”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风风火火进来了。
萧柚韩墨镜推在头顶,一身繁复的服饰,面色紧张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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