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并不是,风月场上的事,你就别多打听了。”白逸霄一言难尽,似乎这是一件伤心事。白一斓见到他如此模样,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若是真的想要位夫人,那明日我就跟祖母说,让她为你选一门亲事,必然是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白逸霄原本便是诳她的,听了之后,面上依旧装得伤情,“表姐,千万别去,我还这么小,怎么能沉迷美色呢?况且,我还没有走出这段伤心往事。”
两个人行到一处,有一拱门,上面写着静贤居,里面是一方小院,其中有灯火,想来是下人早早备下了。白一斓说:“这就是你的住所了,再往前走,就是我的静雅居。”
白逸霄点点头,白一斓在临走时,又安慰他,“你别总想着那件事了,要是你心里真的难受,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抓回来。”
白逸霄一开始还维持多情浪子的形态,一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嬉笑,“表姐,骗你的,那姑娘没跑,改日我带你去见她,她唱曲儿唱的可好听了。”见白一斓愣在原地,白逸霄赶紧开溜,说:“表姐,那我先歇下了,咱们明天再见。”说完一脚跨进院子里,快步走了进去,有两位小厮迎上来侍候他。
白一斓立在原地,发觉自己好像被人耍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先前以为他是个可靠的人,如此深入交谈,才发现此人的荒诞不经,这样糊里糊涂的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这小小的戏弄并不让人反感,这可能是对弟弟独有的一种宽容吧,若是旁人,必要好好教训一通,白一斓如此想着。
当白逸霄在将军府里参观自己的房子时,清雅居门口,阮青刚若有所失的送走白家来禀告的小厮,又气势汹汹的面对魏家派来的人,“请你再告诉你家三公子,晚上最好不要找白逸霄,有什么活计,白天做不行吗?也请他顾及一下自己的声誉吧!”
阮青话说得不客气,这些话早就说过一遍,可还是没什么用。谣言越传越烈,连带他去客人家抚琴时也受了骚扰,比起自己因为此事受累,更让他担心的还是白逸霄,毕竟是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想着让他做别人的娈宠?然而每次问白逸霄,他都显得不耐烦,还保证自己绝对清白,这样的态度让他无法不怀疑,就怕这小子骗了自己,干了蠢事。
魏家的家丁也不是好打发的,面对如此呵斥,也仅仅表现了歉意,还是坚持着,客气的说:“阮琴师,我们家三少爷真的是有急事找白少爷,您看要不把白少爷叫出来,若是不想去,也让他跟我说一声罢!”
“就算我真的把他叫出来,他也得听我的,我说不让他去他就不能去。”阮青拿出一副家长的威严说道。
见魏家家丁还是不走,阮青冷笑一声儿,“从今以后魏成均再也别想找他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现在是白将军府里的主人了!”说完这话,阮青心里十分复杂,既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又有一种怅然所失的离情别绪,毕竟他从五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啊。
这下子魏家家丁脸色变了,立马告退而去。
人一走,阮青嘭得一下关了门,自己进了房间生着闷气。
此时,林玉蝉走了进来,坐在他旁边的垫子上。
安慰着他,“逸霄回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你就忍心看着他整日这么蹉跎吗?”
林玉蝉面容姣好,穿着一袭简单的细布罗裙,身姿窈窕,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
三个人一起患难相济这么多年,彼此之间了解甚深,今天下午忽然有人来传话,自称白家的侍从,说白逸霄是白将军府二公子失踪多年的孩子,今日认祖归宗,特来告知二位,两位照顾小公子多年,白老太君吩咐将来若有难事可以随时来白府找她。
听了传话,阮青迟迟不做反应,林玉蝉将侍从打发走了,阮青就回了屋子,紧闭房门,脸晚饭都没吃,一直到魏家家丁来找白逸霄,才怒气冲冲的说了一通。
从前相遇时,林玉蝉还没落魄,是为商贾家的千金,从小接受夫子的教育,会诗文,也会一点经商手段,见他兄弟二人孤苦伶仃,便施舍过他们银两,后来家逢剧变,家中族人被仇人所杀,那日她在寒山寺祈福,才侥幸逃过一命,又偶遇他们两人,便结伴而行,一起相扶至今。
这些年来阮青从未提过白逸霄的身份,而白逸霄那是还小,又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记不得了,因此林玉蝉什么也不知道。至于阮青为何隐瞒,林玉蝉冰雪聪明,又深知俗世险恶,必有他不得不隐瞒的理由,也不多问。
阮青神色怅然,忧心忡忡,多年来颠沛流离,让他特别珍惜如今安稳的岁月,一想到白逸霄回到将军府,面对满室功勋,若非要建一番功业,必然要面临朝堂斗争,权势纷争中稍有不慎便丢了性命,就如同生身父母一般…….一想到这里,阮青的心里就不安起来。“哎,玉蝉,我有我的顾虑。”
“什么顾虑?”
“你也是亲身经历过的,这高门大户总有一些利益纠葛,像他们这样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侯门更是危险非常,我很怕他重蹈他父母覆辙。”
林玉蝉轻轻搭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人各有命,说不定这些险恶的事情都能远离他,也能让他富贵到老呢。”
阮青轻叹一声,一点也不相信,却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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