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2)
诸位将领思考起这个布阵是否可行,白逸霄又说了,“若想要利剑深深扎入敌人的心脏,那它的箭尖一定要锋利无比,我不知道军中是否有这样的利刃能在半炷香之内冲入敌人后方?”
高副将紧皱眉头,似有为难:“恐怕......”
白一斓在这时候接着说:“有些难,但不是不能,高副将,你将营里的那几块铁板拿来,连夜为战马打造几副轻便的铁甲,寻几个功夫好的,多加练习与马车的协同作战。”
高副将立刻听从军令,“是!”
白一斓这就把此计敲定下来,诸位将领把细节敲定之后,就各自回去准备了。
等到人都走了,白逸霄向白一斓解释:“我也是看到军队里那几辆战车还挺牢固敏捷的,所以才想着把他们发挥到最大用处。”
白一斓点头:“你这个想法很好,战车向来用来压阵,如今你看见的这几辆是经过军造局改造的,比从前更轻便,因此速度也够快。”
她笑着说:“不过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还斧劈法?”
“你忘了?三叔说给我们留的传家宝?”白逸霄指的是那本白家三叔自撰的兵法。
“那等胡乱之作,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计谋也不为过。”
白逸霄说:“那个庞隆,你可有应对之法”
白一斓答道:“骁勇好战之徒,只能在武力上取胜。”
“那你有几分把握能胜过他?”
白一斓颦眉思考了一阵,答道:“这个不好说,大概能打个平手?”
这时,白逸霄还想说什么,有位副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询问:“不知这次是谁主将?”
“自然是我了。”白一斓回答得干脆。
那副将似别有深意的看了白逸霄一眼,但也什么都没说便退下了。
白逸霄转头对白一斓道:“你明知我若不上阵前,履行指挥之职,皇上那边恐怕过不去。”
“你若真成了主将,枉死不说,这场仗败了才是灾难。”
白逸霄摇摇头,说:“若是败了,那也是皇上的旨意。”
白一斓听了这话,当即瞪起了眼睛,沉下脸来,怒喝:“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打仗,人命关天的事,不是朝堂上那些臣子一句两句就糊弄过去的,什么责任也不用负担的儿戏!既然打了仗,那一定是为了赢!”
白逸霄也不分辩,闭了嘴,转头就离开了。
一边是皇命,一边是现实,白一斓叹了口气,真是个两难的问题,若是他白逸霄能有魏成均那般武力,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了。
之后几日,白一斓和白逸霄都没再提及那日的事。白逸霄也没来劝说她什么,白一斓觉得是年轻人一时想不开,激愤之下才说出那样的话。
临上阵之前,白逸霄端着一碗酒递给白一斓,说是饯行酒,白一斓觉得多余,“你我都上阵,说不上谁给谁饯行吧!”
“我这可不是咒你,我们文人都是如此,吟诗要喝,做赋要喝,这上阵杀敌更要喝。”
白一斓失笑,滴酒不剩的给他豪饮了,将碗一扣,“这样行了吧。”
白逸霄笑了,也只是一瞬间,心里的愁色蔓延到了脸上,他慢慢坐坐在她面前,一贯潇洒的面容上难得有些严肃,但也不多说话。白一斓还以为他害怕了,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害怕,有你姐姐在,肯定护你平安无事。”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头晕,当她感觉不对时,为时已晚,她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此刻无力的滑落,面色焦急,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逸霄搀扶住快要倒在地上的白一斓,将她扶到床上去,看着她快要闭上的眼睛,语气轻快地说:“皇上要我领兵打仗,我也不得不去啊,虽然看起来战死的几率大。我其实早就该死了,若是活到今日还要拖累你们那可真是该死了,你休息一会儿,等你醒了,就看如何我斩下那庞隆的人头,放心,我肯定不会输的。”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若是我真的战死了,你们也不用伤心,毕竟我也为这个家出了一份力了不是?”
白一斓想要伸手阻拦他,却浑身无力,眼睁睁的看着他拿了铠甲上了战场。
疆场上冷风咧咧,吹着旗帜,马蹄踏起黄沙,将士们整装待发,面容肃穆,白逸霄望着这支精良的军队,心想,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折损于自己的手下。
白逸霄以自身为诱饵,引出庞隆大军,庞隆见主将一马当先,不疑有他,大喊着:“黄口小儿,快来受死吧。”
白逸霄轻笑一声,跟他虚晃一招,且战且逃,把庞隆引着远离了战场,庞隆觉得不对劲儿,想要撤手时,白逸霄却突然发话了,“在下久仰庞大将军大名。”
“小子,此刻还有闲心谈话的,你还是头一个,别想耍什么花招!”
说罢,他提着长刀向他刺去,白逸霄一躲一避,手中的剑倒是耍的灵活多变,不过他依旧是急急退了几步,避而不战。
然而那庞隆岂容他逃避?白逸霄生生受了他两招,心肺剧痛不已,但是神情轻松自如,还能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