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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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寒声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同时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他不再跟着时惊他们在一起，而是在药长生过来探望他的时候, 硬拉着那人在房内坐上一整日, 整得对方叫苦不迭。

回程的时候, 时惊站在轿辇旁边左右环顾了很久, 最后看到药长生时他眼睛一亮, 以为下一刻那人就要现身在对方身旁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他左等右等都没瞧见那抹熟悉的缟色。

“药长生前辈……”时惊终于艰难地开口，询问着玉寒声的去向。

“哦？弑魂真君啊, 他一清早就被天宫的人接走了。”药长生摸摸脑袋回忆着：“太上老君放他几日假, 这会儿应该是回去瞧病了罢。”

时惊讷讷地点点头, 乖乖上了轿辇。在回去的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轿辇再快一些。

按理说他们应该回到学生宿舍后, 拿过行李就可以回家了, 而时惊却是央求时休等自己一会儿，随后立刻飞奔到东有启明。

那里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人，只有雪梅拿着扫帚, 心不在焉地扫着院内的落花。

“雪梅姐姐, ”时惊站在门口, 彬彬有礼地问着：“请问师尊回来了吗？”

雪梅抬头瞧见是时惊，脸上漾开甜甜的笑意：“主人有事出门了, 可能过几日才回来，小时你怎么还没回家呀？”

“出门？”时惊皱起眉头：“他身体刚好，是去哪里呢？”

“这他就没同我细说了，好像是太上老君有事找他, ”雪梅意味深长地瞧他一眼，停顿片刻又道：“主人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大可放心。”

果然，听过这话，时惊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些。

“哦……没事，我就是问问……”他仔细斟酌着词语：“既然师尊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家中长辈还在等着我……”

雪梅又笑道：“嗯，祝你假期愉快，两个月后见。”

等时惊走了以后，雪梅又低头专心致志地扫起庭院内的落花。房门“吱呀”响过一瞬，玉寒声消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已经走了，主人。”雪梅停下扫地的动作，说罢，还向院外扫了一眼，确认人确实离开了。她看着玉寒声披着一件披风，面无表情地倚在门边，望着空落落的院子若有所思。她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见他呢？”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或者直接，玉寒声的眼神游移片刻，不自然地将肩头上的披风收紧一些。----更新快，无防盗上------“还未痊愈，”他的嗓音清冷，编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若有传染，不好同时氏交待。”

两个月的假期至此开始，七月流火，玉寒声也如同一捧清凉的水，在天气的转变下变得愈加没有温度。

学生们早就放假回家了，他一人在学院巡逻时也落得清净。耳畔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早就不复存在，替代的是不绝于耳、清脆的鸟鸣。空无一人的学堂此时显得甚是阒然无声，玉寒声一间一间地看过去，看到最后竟凭空升起一丝落寞。

他许久没有独自一人在学院呆过了，以往的时光谁陪在身边显而易见，如今破例躲藏，自然是感到不习惯。

玉寒声擦拭着云中镜，镜面泛起丝丝涟漪，散发着淡白色的光晕。他盯着那面镜子看了很久，最终食指和中指并拢，慢慢地移向自己的额角。

条条泛着光亮的丝状物从他太阳穴中抽出，闪着淡金色的光芒，它们黏在玉寒声的指间，随着手部的移动，继而与镜面相接，渐渐地融进云中镜里。玉寒声反复这样数次，逐渐将关于二人的记忆都存储在其中，妥善地保存起来。那些记忆的碎片弥足珍贵，仿佛是漫漫长夜荒芜大地上骤然生出的琪花瑶草，舒展开柔嫩的花瓣，散发着阵阵清香，拨开长久以来堆积的云雾，到达内心的最深处。

“这样会不会对那孩子很残忍呢？”一起喝酒的时候，坐在自己对面的药长生倏然开口。

玉寒声的动作即刻停滞。

那人的观察总是很准，看到玉寒声的反应，药长生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从回清倒影离开的那日，他一直在磨蹭着不肯坐上轿辇，直到我出现时他又忙向我这边看来……你知道他在找你。”

半晌，玉寒声还在沉默，最终开口：“我为师，他为徒，不妥。”

“虽然学院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但……”药长生停顿：“这确实应该考虑。”

“惊年龄尚小，不懂情爱太过正常，”玉寒声仍是垂着眼，语气淡淡的，然而心头像是猛然被揪起：“我不过是将他医好，他却陷入这样的善意里难以自拔，并在这之上萌发其他的感情，一旦他知晓这种善意不过是一种举手之劳，那么这被作为根基的善意便会在顷刻间瓦解，感情也会跟着变质。”

“你认为他是出于感恩而日久生情？”

玉寒声虽然没回答，但脸上不置可否的表情早已出卖他。

“至少……”玉寒声像是想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倏然弯了弯唇角：“总不见得是一见钟情罢。”

“难说，”药长生笑得露出他的两颗兔牙：“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理由编得一套一套的，估计那孩子听了要气死。”

对方睨他一眼，没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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