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背着一书包的废纸,夏晚风走在往地铁站去的路上,满心的愤怒。
楼上的狗屎大学渣看着她气愤的模样,竟然说她像个炸了毛的猕猴桃。夏晚风心想她情愿做个人肉□□,现场跟某个狗东西同归于尽。
包里装着顾少爷的六科试卷,放眼望去,几乎全是空白,如果忽略他随手的那些无耻涂鸦的话。手机震动一声,她掏出手机,发现是一条来自顾萦的问候,以及六百元的转账。
看着顾萦那一长串的温柔问候与数不清的“~”号,夏晚风这才知道,顾少爷他被各大教育机构拒之门外的原因,不只是他人憎鬼厌的学习态度,更是因为他几乎为零的鸡毛基础。
夏晚风回复了信息,但是没有点击收款。
她来顾家补习是一周三次,约了明显不安的顾萦周日下午见面再谈,她颇为崩溃地继续前进。今天是她去朦胧打工的日子,她已经快要迟到了。
三十二层公寓的落地窗里,昏暗的室内,顾长野叼着烟站在窗边,垂眸看着某个明显深受打击的纤细身影走远,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蓝牙耳机里传来催促声,语音会话里其他三人还在嘲笑他补习的事儿。顾长野随手把烟灰点在落地盆栽里,转身走回电脑桌前,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
“再吵,打爆你们狗头。”
对面三人立时安静如鸡。
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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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酒吧生意还不错,位置好的几个卡座都坐满了。
朦胧是R大几个学长投资的产业,整体风格和客户群体也比较偏向校园。几个投资人各个都是校园风云人物,里头年纪最小的就是柏松。眼看今年大四的柏松也要毕业离开,朦胧在整个R大的学生心中,也更添了几分校园传奇的味道。
夏晚风最近在跟乔伊学姐学吉他,小有所成,今天的头两首歌都是自弹自唱,也得到了观众的友好掌声。之后的几十分钟里,她多半是唱一些客人点的伤感情歌,有的会弹,不会的她就配伴奏带。
唱着唱着,她也染上了几分伤怀。
毕业季,分手季。
学生生涯的结束,往往意味着校园爱恋的终结,分手率大概比高中早恋的散伙率还高一些。高中的孩子们,心里全是无知无觉的欢喜,只觉得两个人的一个对视就抵得过刀山火海。到了大学时代,人们大概就知道何谓现实了。
[我家离上海近,我得去上海工作。你……要留在北京吗?]
[这次考研我差两分,明年我一定考上,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我妈说,不能跟外地男孩在一起,对不起啊。]
[北京的房价太高了,我还是回家考公务员吧,你一个人,也要加油啊。]
[她拿到了XX的offer,我还没找到好的,卧槽,她爸约我去她家呢,交不了差啊……]
等等等等,名目繁多,不胜枚举。
夏晚风觉得这些理由都还算不错的,更常见的分手方式,大概是没有理由的吧。谈一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这才叫年轻,这才是爱情。到了该分手的时候,有些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甚至根本不需要理由。
[谢谢你的照顾啊,这几年我挺开心的。]
[嗨,说这些干嘛,那、那祝你工作顺利啊。早点找个更好的咯。]
诸如此类,或许才是标准的大学恋情。
音乐停止的时候,夏晚风看见一个女孩哭着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吧。卡座里的男生低头不语,面前的长岛冰茶一口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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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的青年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柏松端着一杯西瓜汁和一碟提拉米苏,从吧台过来的一小段路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朦胧里有一部分小女生常客,都是奔着柏松来的,尽管他也只是偶尔来店里。但那也不要紧,暗恋的感觉本身就是使人愉悦的——这是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呔、苯基乙胺以及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这五中激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晚风,想什么呢?”
夏晚风回神,看着柏松一脸的浅笑,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听说咱们马部长跟白富美未婚妻订婚了,真是可喜可贺。我想着要送他点什么礼物才是。”
柏松眼神温柔:“对方是马文十几年的发小,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两家交情深,节奏快也正常。”
夏晚风点头,是啊,她所知道的几对,都是这种情况。迅速步入婚姻殿堂的基础,是帝都的一套小窝,而这几对眷侣,大多名下都不止一套房产。
马克思与恩格斯说的对,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柏松见她又开始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见她回神才温声道:“下周一的毕业舞会,晚风,你也一起来吧。”
“我?我就不去了吧,大一瞎凑热闹不是。”
柏松对她的婉拒并不意外,搬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不是针对大四的,就学生团体的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大伙一起忙活了这些活动,我们这些老家伙要走了,总得聚聚。”
夏晚风有点犯愁,一口喝了半杯西瓜汁,这才抬头道:“舞会啊,是不是还得穿礼服?”
柏松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一层。
他是个玲珑心思的,考虑到夏晚风的家境与一贯抠唆的个性,柏松提议:“要不找乔伊借一件?”
此话一出,夏晚风的眉头更紧了。就在柏松反思自己是不是有所冒犯时,才听她一本正经道:“柏会长,就乔姐那曲线,我驾驭不了啊。”
柏松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脑子里立时浮现出乔伊的低胸装来,只得尴尬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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