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断戟(1/2)
“就是!臭婆娘你什么意思,别见着一个丫头就以为是你家菲菲,她已经跟着多罗神大人享福去了,老跟个怨妇一样怨这个怨那个,想死自己去一头撞死,别连累我们。”一围过来的年轻妇人不满地叫嚣道,身边还拉着一个莫约三四岁的女娃娃,正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她娘亲发脾气。
“你现在倒是硬气,等你家丫头长大了,有你哭的时候。”大婶一叉腰回复道。
“哭什么哭?多罗神大人要是看上了我的佳佳,那是她的福气,我这个当娘亲的绝对会为她高兴,不会像某个人一样,哭着喊着万般阻挠,结果惹怒了多罗神大人,害得菲菲被碎尸万段,入不了轮回。”那妇人见大婶还敢还嘴,更加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婶听了这话冷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撸起了袖子就往那妇人身上扑了过去,左右开弓地开始撕打起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之前那个大伯拉着高广陵便准备走人,高广陵也温顺不已地跟着,没人注意到,一道细小的金光从他的指尖飞出,嵌入了大婶的身体里,不一会人群就传来了惊讶的喧哗声,原来是大婶突然手力大增,一只手就轻松掀翻了来拉架的三四个壮汉。
白衣服的小女孩弯了弯唇角,像是看热闹般地频频回头,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群人为之。
已经紧紧攥住高广陵手腕的大伯已经变换了脸色,脸上没有一点点刚才哄骗高广陵时的和蔼与慈祥,此时整张脸全都放松了下来,像是吊着他表情的某根线被剪断了一般,常年风吹日晒的脸上皱纹堆着皱纹,粗糙不堪,每条皱纹之间缝隙都藏着阴狠与狡诈,手上的力气也越发的粗暴,不是像牵着一个小女孩,而是像抓住了某只待宰的羔羊。
在穿过一片田地,然后上了座山的半山腰,拐弯之后,一片开阔的平地出现在眼前,平地三面环山,向东的那面是个开阔的悬崖,只有来时的狭窄小道可以进出。
平地上不少在做木工的人看见大伯拉了个白衣服的小姑娘,都渐渐停下来手中的活,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大伯,然后都不约而同地向身后的一个大帐篷张望过去。那个帐篷着实诡异无比,隔得那么远都有一股子阴邪之气透露过来。整个帐篷由白底的麻布搭建而成,密不透风,为何说是白底,因为麻布上面还有斑驳地棕褐色印记,有的年代久远颜色更深,有的时日较近颜色较为显眼,只能勉强看出白色的底色。而曾经久战沙场的高广陵对玩意熟悉无比,这分明就是一张又一张的裹尸布,隐隐的腥臭从帐篷处传来,直接熏得高广陵皱了皱鼻子。
“佰四,你怎么回事,祭典的台子还没搭建好,你带个女的来几个意思?小心冲撞了山神,让这台子搭不起来你负责吗?”一个中年男子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拦住要往里走的佰四说道。
“佰老冲,现在可管不了山神大人了,佰山雀跟着男人跑了,幸好我捡了个迷路的姑娘过来,不然明天那就是过不去多罗神大人那道坎了!”佰四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道,不过他压低声音并不是怕手中的白衣小姑娘听见,而是怕惊扰了在帐篷中休息的大祭司。
“你怎么回事?你就在那臭丫头家附近住着,怎么还能让人把她带跑了?”一听佰山雀跑掉了,佰老冲嗓门更高了。
“小声点,一会本来就出了岔子,你还这么大嗓门,小心烦到了大祭司给我俩放血!我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丫头天天疯叫疯叫的,我还能每次都去看啊,平时不也好好地待着嘛... ...我也不想啊......哪知道今天就跟两个俊俏男人跑了,小娘们真是...”佰四自知理亏,低眉顺眼地解释着,说到气处还忍不住骂了句极脏的话。
“关我屁事,要放你是放你的,赶紧带进去给大祭司好好解释解释,捂着点,别让别人看到了,不然我看你以后在村里怎么混!”佰老冲说道。
被放行的佰四拉着高广陵就是一阵快步急冲,快走到帐篷面前才猛得停止脚步,在门前大口呼气,想平稳自己的呼吸,免得进去惹大祭司不快。
等他自觉冷静下来了,便掀起层层叠叠的裹尸布,拉着高广陵进了帐篷,可他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告诉高广陵他依然很紧张,甚至是害怕。
“大...祭司晚好.....”佰四开口说道,声音比在外面的时候还要低,像蚊子叫一般,瞬间消失了,帐篷内十分安静,就连外面搬木头敲石头的撞击声都传不到里面来,佰四开口说了一句之后没得到回应也没打算再继续开口的样子,而是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待大祭司的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由于里面密不透风,甚至不透光,本就是傍晚的天色,使得帐篷内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漆黑无比,但高广陵能感觉到到十步之外的榻椅上坐了个人,他纹丝不动,甚至连鼻息都极轻。见大祭司迟迟没有回应,佰四的汗滴如雨般落下,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高广陵的手上。
高广陵有些嫌弃地往回抽了抽手,却反而让佰四将自己越拉越紧,甚至还往怀里狠狠按去,他原本直挺的身躯越来越佝偻,整个人如救命稻草一把抓着高广陵的手,豆大的水珠又噼里啪啦地往高广陵的手上砸去。
原来是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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