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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自尊心和眼下的进度不允许她退缩，只能硬着头皮争取把C位做到最好，巨大的压力再度涌来，疲惫地练习完回到宿舍仍然不能入睡，握着刚发下来的手机看着天花板发呆，她突然就很想找个人说话。

也不是说什么要紧的，只想闲聊一下，转移自己焦躁不安的思绪和濒临崩溃的疲惫身体。

等她发现自己拨通了吉川直人的电话时，已经来不及挂断了，对方因为被吵醒所以有些沙哑的声音隔着手机隔了万万里落到她的耳中，蓦地让上桥凉鼻尖一红，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但深夜里，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直人君，”上桥凉小声问，“我没有打扰你吧？”

吉川直人是她的高中学长，大学主修编导，后来进入了读卖电视台在一个不知名综艺的节目组的实习。

“唔，没事啊，我其实在写剧本，”吉川直人伸了个懒腰，开玩笑问，“怎么啦？不是说在韩国就不能联系我了吗？”

他过了会儿才注意到上桥凉的状态不太对，这个夜晚她的情绪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沉默了下，反问：“是在首尔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上桥凉怕吉川直人担心，连连否认，“我就是……有点累。”她似乎想要让气氛轻松一点，接着说，“这里的练习生都不睡觉似的在练习呢。”

吉川直人笑了起来。

时间不允许他们细聊，说了会儿上桥凉不得不和他晚安。

“小凉做到最好就可以了，”吉川直人说，语气竟然意外地温柔，“如果真的觉得不行，回来也挺好的啊，而且，我很想你。”

上桥凉吸了吸鼻子，突然就对等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吉川直人很抱歉，为了遵守恋爱禁令，一年前她拒绝了喜欢了很久的吉川直人的告白。

吉川直人那时候却说：“那就做朋友吧。”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入睡后却总是断断续续醒来。

声乐导师让她们自由练习十分钟后再指导，本人拿着曲谱哼唱了一段，过了会儿让她们聚过来清唱完整的曲目，听完后她对上桥凉点了点头。

“上桥桑？”导师语气平平，“你是这首歌的C位吗？”

上桥凉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C位，是一个团实力的代表，”导师尽量让自己说得客观，“站在C位的人要有承担这份责任的实力和担当，可上桥凉你有一句的高音根本没有唱上去，自己降调了。我昨天和舞蹈老师交流过，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跳舞，跳得没有感觉、只知道用力过度的人站在C位——你最后的part都没有定住。”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你们觉得你们队的实力就是这样的吗？这就是你们队里最优秀的人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只要脸好看就行了，”导师停了一下，“如果这就是你们对自己的要求的话，我无话可说。”

上桥凉的骨节用力得发白，她借此不让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眶掉下一滴眼泪。

作为队长的裴信采替全队道歉。

导师看了眼五人，问：“其他人有想当C位？觉得自己能当C位的举手。”

短暂的沉默后，站在最外侧的韩草媛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