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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洗漱完，程久发现郑浩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

其实程久看不出什么眼神，但是郑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实在太可疑了。

程久一直看着郑浩，等郑浩再一次看他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

“从刚才就一直瞅我，有什么事吗？”程久问。

郑浩犹豫半天，斟酌着用词问道：“你和……你和于归，是不是……那什么啊？”

“嗯？”程久皱了皱眉，“什么啊？”

郑浩：“就是……你们俩是不是处对象呢？”

程久：“？？？”

于归从洗漱间回来，就听到郑浩这句话，看到程久一脸震惊。

“怎么了？”于归假装没听到，把毛巾搭到架子上。

程久一点一点转过头看着于归：“他问咱俩是不是在处对象。瞒不住了，不然承认了吧。”

于归心里一跳，转头看向程久，见他满目笑意，顿时明白这孩子又要皮了。

那边郑浩仿佛三观收到了冲击：“你你你你们真的……”

于归笑道：“没有。他逗你玩呢。”

程久哈哈哈哈笑得开心：“我俩还没出生就认识了，睡一张床怎么了，我们还一起洗过澡呢。”

一起洗澡是听程妈妈说的，那会儿他俩话都还不会说。

郑浩一脸你特么到底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就是觉得于归对你特别照顾……没事儿，真处对象也没啥的。我就是有点震惊。”

程久眨眨眼：“我对他不照顾吗？我还给他洗内裤咧。”

于归：“……”原来我内裤上的不明痕迹就是你没冲干净洗衣粉留下来的吗。

郑浩：“……你别说了，越说越基。”

高阳从书海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正经地说道：“1990年，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同性恋从疾病名册中去除，认为同性性倾向乃人类性倾向的其中一种正常类别。”

郑浩转头看向高阳。

高阳又推了推眼镜：“刚才那段话来自百度。我想说的是，喜欢谁都没有错，你不用震惊。”

郑浩还是非常震惊，于归和程久也很吃惊，他们以为能接受同性恋的人非常少，像自家两位妈妈那样完全不介意的应该更少。

高阳被三个人直勾勾地盯着，一紧张又习惯性地推眼镜：“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喜欢男孩子。”

三个人同时睁大眼睛。

高阳不看他们，埋头继续在草稿纸上算题：“我不觉得丢人。”

郑浩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于归笑了一声：“不丢人。”

程久使劲点头：“不丢人！”

这回轮到高阳惊讶了，他抬头看着于归和程久，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不自在的神色。

高阳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上课，于是问道：“我能给你们说说我以前的事吗。”

于归拉着程久坐到床上：“你说吧。”

郑浩办了个凳子坐在高阳对面。

高阳低头看着草稿纸，边乱画边说道：“我初中的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他……”

高阳初中的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叫孙旭。

初中大概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班里已经有几个同学开始处对象。那时候的小孩子们，还把“有对象”看成很厉害，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初二那年，高阳隐约觉得自己并不喜欢女孩子。那时候男生看到漂亮女生大多不自觉地表现一下自己，可高阳不会，他觉得男孩子更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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