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怪物（1/2）

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从地下停车场乘直梯上来后，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拿着手机朝他们招手。

“外婆，这位是？”

“他是你玲姨家的老幺，叫钟刹，昨儿刚到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钟刹向齐轩昂点头致意，上前和他握了个手。掌心相扣的瞬间，钟刹被过分的冰凉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而且那粗糙的触感，不仅有老茧，似乎还有挑开过的水泡。

“正门人多，走这边。”他淡淡地看了钟刹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

几人跟在齐轩昂身后，绕过来往的人潮进了一个偏门。

庆功晚会还未正式开始，会场里只亮着舞台边的两盏大灯，虽然光线昏暗，但放眼望去尽闪烁着昂贵又奢侈的光泽。

“恭喜啊，齐主任。”

“同喜，方部长。”

凡是穿着正式的男女见到齐轩昂，都笑着打招呼顺带敬一杯酒。齐轩昂虽然客气地寒暄，但每次都把接来的酒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

“我记得大学那会儿你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怕误事儿？”王几何碰了碰他的肩膀打趣道。

“现在请你去接待室，王小姐和她的哥哥在等你。”齐轩昂淡定地向左移一步，说着让王几何抓狂的话。

“啥？还来？！她都快把咱公司的门槛给磨平了，那两米多高的保安大哥见了她都怕。我就一普通的小司机，没房没车没钱，唔……也就人长得帅了点儿，她图啥啊？”

“王小姐还让我带一句话，如果不同意和她约会，她就向叔叔打小报告，让你卷铺盖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听到这话，王几何的神情纠结极了，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行，她狠。”

好像偏偏嫌弃王几何似的，他转身进楼梯口不久后晚会就开始了。全会场的吊灯齐刷刷亮起，舞台后方的红色帷幕在轻快又隆重的音乐声中被缓缓拉开，穿着蓝衬衫白西服的长发男人来到话筒前，会场内的杂音渐渐压低直至安静。

“欢迎各位来到创世文化股份有限公司的庆功晚会，我是董事长呙羽稚。”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呙羽稚身形修长，说是模特身材也不为过。如瀑般的长发用红绳束起丝毫不显女气，口中念着模式化的文稿，每一个神态和动作却都透着一股清冷孤高。

因为是“关系户”，所以钟刹和李阿婆那一桌离舞台很近，这个角度也恰好面对后台。如果他没看到齐轩昂手里那厚厚一沓A4纸的话，大概会认为他的总结是简短又精辟的。

齐轩昂入职创世文化的第三年，获得年度最佳员工奖，被提拔为策划部广告宣传处主任。钟刹一边品尝着满桌美味，一边心想，齐轩昂怕不是因为这机关枪突突般的语速，才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吧？

头顶上似乎有电流的滋滋声，这时还没多少人注意到。接着，全会场的灯光突然熄灭，一股猛烈的阴风破门而来，在会场内横冲直撞。桌布被掀飞，杯子和碗碟的碎裂声足以刺痛耳膜。疑惑、不安、恐惧、躁动，这些情感紧密地交织在一起，终于以此起彼伏的呼声爆发出来。

钟刹的第一反应是确认李阿婆在身边，抬手按了按她的肩以安抚。“我没事，小宇还在台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啊。”李阿婆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既担心又犹豫。

钟刹从未感受过这样糜烂腐败的气息，比起地府的尸山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从哪里传来令人恶寒的磨牙声，也不知有多少惊叫卡在喉中戛然而止。

受到土地公所赠那串木珠的影响，他的法力恢竟在短短一日内恢复了两成，这足以制造并维持一个防御结界了。钟刹快速默念一串口诀，九廿小剑化作正常大小被他握在手中。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睁开了几双血红色的眼睛。钟刹一因法力开眼，二因木珠明目的缘故，已经适应了黑暗，渐渐能看清敌人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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