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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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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泓悠悠转醒,只觉得身体疲乏不堪,眼睛都睁不开,下腹隐隐作痛,牵一发而动全身,令他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轻微的摇晃,他知道应当是在马车上。外面传来农家耕作的声音,隐隐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再喊着要下雨了。可是天气还如此闷热,闭着眼都能感到日光明媚。他们此时应该是在回程的路上了。今日本该是放松的日子,却给文豫候添了麻烦,景泓心中过意不去,本想起身道歉,却被人从身后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别乱动,你身体还未好。”头顶传来靖王的声音,景泓才知原来是靖王送他回程的。

靖王的马车很大,里面也放着些消暑的冰块,因此景泓虽然被靖王抱在怀中,却未觉得过多闷热。眼睛迷迷糊糊睁不开,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靖王看着怀中人苍白却安心的睡颜,又想到这人腹中的胎儿是自己孩子,不由得心下一软。伸手摸了摸日渐消瘦的脸庞,又把盖在景泓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让人在自己怀中睡得更踏实些。

景泓刚才没感觉出来,他其实被靖王脱去了外衣,所以才没有那么热。但靖王又考虑到他此时有孕在身,受不得凉,于是拿了一翻薄被盖在他的身上。

在别院时,靖王把文豫候叫到无人处,将景泓已有身孕的事情告知文豫候,这才从文豫候处得知景泓的身体是可受孕的体质这个秘密。只是这个事情文豫候先前也不能确定,直到如今,已经晚了。

“你既然知道景泓可能会有如此结果,当初就该告知本王!”靖王看着过于淡定的文豫候,心中料想莫不是反而被文豫候摆了一道?

“我并非早就知道,此事没有发生时,谁也说不准。”文豫候看得出心里还是有气的,但面上却忍着,“我也没想他会与男子在一起,更没想到,会与你在一起。”

“我如果没有猜错,文豫候是否想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本王,让本王帮助你一家四口从京城全身而退?”文豫候得知消息却没有向他发难,想必是有所谋。

被靖王一眼看穿,文豫候丝毫没有慌张之色。他反问道:“若是,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靖王冷笑一声,“本王最恨别人威胁,也从来没有谁能威胁成功过。本王倒是挺期待的,文豫候出此下策到底能否威胁到本王,本王拭目以待。”

靖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文豫候在背后说了一句:“那就看王爷的本事了,我文豫候也不是随意任人欺负的。”

怀中之人睡梦中有些不安,动了动身子往靖王的怀里钻了钻,靖王不自觉随着他的动作收紧了手臂。

被文豫候摆了一道靖王终究心中不快,但对着景泓他又觉得心软。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小探花还在陛下那里挂着名当细作呢,真是让人头疼。

把人带回了靖王府,将人安置在自己的床上,靖王命紫鸢好好照顾着景泓,自己到书房去了。

靖王在书房里等了一小会儿,管家带着一个侍卫进来。

“你查到文豫候藏在宣州的那位女子了么?”靖王盯着手中的白玉茶杯,转了转,并不看地上跪着的人,问的也是心不在焉。

侍卫不知靖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当是像往常一样汇报情况,便说:“臣在宣州明察暗访了不少时日,关于景家,宣州的风评不错。只是景家的儿子,也就是景编修的父亲景玉是个不成器的,当年景家老爷让他考进士,他没去还离家出走,这才遇上了到江南散心游玩的文豫候。”

“文豫候当时与景少爷交好,就住在景家,当时旁人还以为是景家来了表少爷,因为当时景家的表小姐就住在府上。这个表小姐从小体弱,从不出闺阁,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她死的时候刚好景编修出生不久,所以……”

所以,按此推论,景泓可能是文豫候和景家表小姐的孩子。

这个表小姐死得真是巧,这样一来,有心追查的人定然就认为文豫候一直没有被承认的妻子就是这个景家表小姐。

“那景泓的父亲在这段时间干了什么?”

“当时景玉被景家老爷罚在家里读书,后来又因着和文豫候私下里多次偷跑出去无心功名,被景老爷关在乡下的一处别院里闭门思过,文豫候也因此从景家搬了出来。只是文豫候并未立即离开宣州,反而留了下来,与景少爷私下里保持联系。可惜景家在乡下的那处别院很隐蔽,在一处竹林的深处,和周围的农家都不近,所以也不知道文豫候和景家表小姐是否在此期间还有纠缠。”

侍卫说得委婉,但听的人都已明白。

靖王让他下去,此事不必再查。侍卫虽不知王爷究竟何意,但是这件事追查了三月都没有消息,许是靖王有了别的思考,下人不便多问。

管家带着侍卫下去,书房里只余下靖王一个人。他当初是凭着对陆锦仅有的些微印象认出了她,而后感觉不对,于是派人追查,没想到查到了景泓不可告人的身世。靖王怕是文家有何异动,因此想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料边防吃紧,耗费了一年。这一年里他的人时时盯着景泓和文豫候府,什么动静都没有,倒是看出了文豫候和景玉的关系不一般。

景玉毕竟是个男子,生不得,这景泓是从哪里来的?靖王的人一直查不到真相,直到今日他才从文豫候的口中得知景泓便是景玉所出,那想必景秀也是一样了。

如今景泓有了他的子嗣,纵是无意中得来,也是他的血脉。可是景泓的身份尴尬,如今他是隐姓埋名在朝为官,一朝身份暴露,便要以叛国罪论处。可倘若他是文豫候府的大公子,他就能顺利入主靖王府了么?那可未必吧!

依照皇兄对他的猜疑,若是知道他娶了文家的大公子为王府主母,怕是这猜疑就要成真了。文家人才沉寂下去几年,怕的就是卷土重来。又想到去年太后大寿当晚发生的事情,靖王只觉头疼不已。梁贵妃死了便死了,偏偏还要拖他下水,真是个蠢女人!

景泓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暴雨。夏天就是这样,刚刚还艳阳高照,说翻脸就翻脸。

屋外黑得跟入夜了一般,也不知到底是天亮或是天黑。屋里点上了灯,景泓看清楚这是靖王的卧房。除了屋外传来的雷声和雨声,屋里静悄悄的,景泓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他身体还很疲乏,但精神还算不错,醒来觉得喉咙很干,于是自己下床去倒杯水喝。

地上的兽皮早就被收起来了,景泓没找到他的鞋,只好赤着脚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喝完之后想着脚上脏了,不能回床上,只好半躺在贵妃椅上。好在现在虽下着暴雨,但依旧闷热,只穿单衣不怕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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