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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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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齐了,行赏也该开始了。只是陛下和靖王都迟迟未动,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一群臣子心里边都嘀咕着,谁也猜不着是怎么回事。

萧世子还沉浸在自我愉悦之中,对长宁的暗示一点也不理会,乐呵呵地一会儿看看陛下,一会看看爹娘,只是爹娘有回应,陛下无回应。

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跑到靖王的身边禀报了什么事,靖王转而告知了陛下,陛下这才有了动作的意思。陛下一动,所有人的心思都跟着动起来了。

别人不清楚,长宁一眼便认出了那位小厮,如今人已经回来了,那想必真正的鹿也已经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帝站起身来,众臣皆严肃起来,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聆听圣意。

“日落西山,众人皆归,出发之时朕所许之诺言,也到了兑现的时刻。此次春猎,时隔三秋,出现了不少年轻有为的后辈,朕心甚慰。我朝自先帝以来,一直是国力强盛,中原之霸主,朕深感惭愧,资质平庸,在先帝的荫庇之下未能有大的建树,惟愿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而已。”

“陛下谦虚了,纵使有先帝功绩在前,陛下对我朝昌盛繁荣所兢兢业业之精神,实乃我等臣下有目共睹。”谏议大夫杨禄光言道。

“杨卿平日里比朕还要兢兢业业,也正因为有杨卿这样的大臣,才使得朕少犯了许多错误,朕对谏议院众爱卿感激不已!”

“臣之本分,愿为君分忧。”谏议院的几位随行大夫齐声共答。

萧帝点点头。转而看向靖王。

“今日出发之前,是靖王想出的这个赏罚点子,朕之后也确实亲口许诺加官三级,如今,萧世子按照规定将这只系有金铃的小鹿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靖王,你觉得如何?此结果还算满意否?”

靖王道:“臣实在想不到,会是萧世子将这只鹿带回来的,着实令臣惊讶不已。不如,行赏前让萧世子给臣等说说他捕获的过程,好让我等开开眼界。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臣也想看看皇弟究竟有如何的进步,皇兄之后也好想想该给个什么相当的职位。”

萧世子没想到靖王还要让他讲讲过程,这只鹿根本不是他猎得的,他自己对狩猎一事也仅是技艺平平,哪里能达到靖王的要求。这三年来他根本就没什么进步,不过多读了几句《论语》《孟子》罢了。

长宁看到他的手在袖下不停地抖,面上有些煞白,两鬓隐隐有些汗湿,舌头不停地舔舐双唇,就和他平日里犯了错在父亲面前受训是一样的。

“也好,朕也想听听,萧世子是如何做到的。”见人许久未开口,萧帝心知他根本说不出来,却没有饶过他。这个世子之位,究竟值不值得,经过这一遭,想必荣王府里的嫡庶之争又会升一个台阶了。

“臣弟……臣弟也是幸运,在……在无意之中,碰上的。”萧世子磕磕绊绊,说了个并不高明的谎。

“碰上的?那可真是够幸运的。”靖王微微冷笑,“这鹿长着腿呢,也并未受伤,碰上人了也不跑,萧世子难道是习得了什么我等不知道的兽语,以你世子之身份命令它站住不能跑的?”

“这……这……当然不是啦,只是,只是,臣弟及随从放箭挡住了它的去路,又将它围了起来,它无从可逃,只好……束手就擒了。”萧世子似乎是一边想一边说的,话里的犹豫和停顿让人听起来很不能信服。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心里都怀疑起这个萧世子真正的水平来。从来也未听到他的哪些壮举,烟花柳巷里的艳情却是不少,如今一朝拔得头筹,还以为是暗地里努力得来,这话一听又觉得水分颇多。

荣王妃是个极其护短之人,何况这也是她惟一的儿子,她可还指望着这个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呢。因此对萧帝靖王二人当众为难自己儿子心生不满,转头便在太后耳边低语。

太后原本也因着一向游手好闲不知上进的萧世子能有这番成绩而心生喜悦,耳边又吹了一阵风,心里顿时对萧帝和靖王不满了起来。自家人还能不给个面子?

“依哀家之见,既然萧世子的确做到了要求,陛下和靖王还有什么疑问呢?这不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吗?况且看到自家弟弟终于懂事了能力见长,应当好好鼓励鼓励才是。”太后出声解围,萧世子总算得以喘息。

“不错,犬子平日里虽不成器,这鹿就算是守株待兔得来的,但终归是犬子将其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荣王爷也忍不住出声为自家儿子抱不平起来,语气颇为不满,还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不过犬子确实无功无能,无功不受禄,平白的加官三级实在惭愧,陛下随意赏赐个玩意儿,犬子已是感皇恩而涕零。”

“皇叔何必如此说,朕也并未怀疑皇弟,只是澈儿随口一提,朕也是心血来潮想要听听罢了。”萧帝面上和气,心里冷到了极点。“既然母后和皇叔都这么说了,那朕就想个职位,好让我这傻弟弟能一展拳脚,让朝野上下都看看他现如今与往日的不同。”

这话说得萧世子心里越发的觉得危险,他原本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加官三级,再者争口气,好在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面前显摆显摆,只是没想到陛下和靖王如此精明。一向对二位兄长心生畏惧的萧世子此时心肝俱颤,直觉得事情已然败露,只等他束手就擒了。

冷汗沿着鬓角滴落了下来,长宁看着那滴砸在地上的冷汗,心里如同这微冷的晚风吹过这无边苍茫的深林,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嘲笑,冷意渐深。

大家心里对萧世子都有着巨大的怀疑,但表面上看似君臣的事,自太后和荣王爷开口后,变成了萧家的家事。陛下的家事谁敢掺和,大家只好闭口不言明哲保身。

只是底下的人究竟不似朝臣有厚重的心机,正在萧帝费心思想着该给个什么职位的时候,看守小鹿的下人来报,萧世子带回来的这只鹿并非一开始放出去的那一只。

所有人皆是一惊,亦有些忍不住露出了鄙夷与嘲笑的神情,景泓特意瞥了一眼李三,没想到他却是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疑惑。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不是李三将金铃与萧世子做的交换吗?

“臣,臣弟冤枉呀!”萧世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大呼冤枉。

萧帝脸上无喜无悲,只问道:“如何冤枉?”

“臣,臣……”萧世子却一句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你说这不是原先那只,有何证据?”到嘴的鸭子飞了,荣王爷自然是气急败坏,指着那下人的手剧烈的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虚的。

那下人无恐无惧,很是平静,开口回禀:“那只鹿是日前靖王所猎得,便一直养在猎场中,由小人看管。小人多日与此幼鹿相处,对此鹿的特征极为熟悉,萧世子所带回来的这只,额上没了一点黑砂,而原先那只额上有一点玄黑痣,如妇人点于额间的朱砂。”

萧帝听罢,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有沉痛之色,随意指了身旁一个内侍去一探究竟之后,对萧世子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萧世子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怕得呼吸都不规律起来,嘴微微张开想辩解,又实在没有那个胆子开口。小时候被靖王一脚踢得吐血的场景他是终身难忘。

“这……这……怎么会?”荣王爷没想到竟有如此说法,令他一时也无法可反驳,狗急跳墙之下,他竟然说了一句触犯逆鳞之话。“你胡说!是你,还是谁,在后面将鹿给换了,以此来污蔑我儿!”

“皇叔!”靖王厉声呵斥,“这是什么场合皇叔可要看清楚了!春猎祭天,哪个胆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况且这猎场此时由我靖王掌管,皇叔这是信不过侄儿还是信不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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