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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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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青州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大家也没来得及干什么大事,多多少少做了一点,天就黑了。

回到徐儒卿的院子,季月刚刚做好晚饭。

“唉,景探花,你怎么换衣服了?”韩春江是最先发现景泓换了衣服的,偏偏韩春江就是有话直说的性子,看到了也就问出口了。

景泓这才想起他换下的自己的衣服还在靖王的院子里,这会儿再去拿也不方便,只好等明日再拿了。

当下只好回韩春江道:“这是靖王的衣服。今日去了河堤,溅了一身的淤泥,我又不好回来换衣服,所以靖王拿他的给我换了。”

韩春江很有认同感,“我们也是刚刚回来把衣服换下的,那淤泥可真的厉害,一脚下去我的鞋就完了,今天一天脚上都像帮着一袋子的水泥,沉死我了,还不舒服。”

季月听了,笑道:“河堤边便是如此了,几位这些日还要日日如此呢。”

“啊!”韩春江听罢,惨叫了一声。

大家都知道韩春江的性子,对他这点小委屈都笑而不语,由着他自己委屈去,明天天一亮还是要起床干活儿的。

吃完了饭,季月和徐儒卿在收拾,韩春江和程文遇去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就景泓一个人没事儿做。他原本是想给季月他们帮忙的,但是他们推脱说他是客,不该动手,而且东西不多,所以没让他做。

景泓无事可做,只好回房里去休息了。

回到房里的景泓此时也睡不着,于是便坐在灯下想了想现在面临的难题,对他而言,粮食就是他的难题。

今日在书房,靖王也与他相谈过,厉王那边是不行了,秦王还可以,其他的都太远了,来不及也费力不讨好,他们最好可以想出不那么费力的法子来才好。

水稻之类的细粮是没有的了,豆类的粗粮应该也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番薯,木薯和玉米之类的作物。这些平日里生活但凡好点的人都不会拿来当主粮,大多是喂了家畜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些平日里不吃的现在却是救命的东西。

恰好宣州附近种了不少这些作物,因为市场的需求不多,主要是囤给家畜,各家平时也囤也不少。宣州在青州的边上,收到波及不大,损失不重,所以应该还有不少。

景泓想着明日派人送一封信到宣州去,让家里的人看看可有能拿的出手的余粮,能运一些作物过来,也可以解一时的燃眉之需。

想着,景泓便赶快把信写好,想着明日一早便托人送去。

景泓在忙着写信,萧元燮这边却对着眼前的一片空白宣纸发起呆来。

他今天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一个人来。

萧元燮小时候在宫里,见识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美好的也有肮脏的,但是有一件事,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家皇朝历经三百多年,其中有不少帝王都有宠君,这些宠君在宫里没有什么名分,宠的多自然过得好,那些过得不好的,连下人都不如。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纵不是皇家,在大富大贵之家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只是民间的百姓到底是以生活为主,对这样的事虽没有反感,却不会这么做。

先皇,也就是萧元燮的父皇,也有一位宠君。但是这位宠君身份极其特殊,也不住在宫里,大家心里都虽明白他与先皇的关系,却也不敢到处胡说。

这个人便是先皇在时的丞相,文郁淮。

文家是历代丞相之家,文郁淮又是那一代的佼佼者,丞相之位非他莫属。再者从小文郁淮便是先帝的伴读,先帝登基之后,自然是要选用自己信得过之人。

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比一般的要深厚许多,可以说虽然先帝是嫡长子,但是为其一路保驾护航登上帝位,文郁淮在其中是在功不可没。

所有人都羡慕帝相之间的深厚情谊,也羡慕帝后之间的恩爱伉俪,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与陛下一直情深相伴的,不是皇后,而是文相。

萧元燮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有那么多的妃子,自己的母后亦是万中无一的好,却还是偏偏钟情于男儿之身的文相。甚至有一次,萧元燮在皇后那里受点小委屈,于是跑到父皇的寝宫想找父皇诉诉苦,却没想到遇上了父皇和文相的情事。

萧元燮即便还小,也是听得出看得出文相之于先帝,亦是有真感情的,而不是他人所说的以身侍君来换取家族的荣耀。当时萧元燮被发现了,先帝一怒之下便要处罚他,但是文相给拦了下来,最后仅仅是罚抄了两遍《老子》。

后来萧元燮便忍不住的在暗地里偷偷打量文相。文相是一个长相算不上以色侍君的狐狸媚子,他清秀有致,落落大方,文采飞扬,是个难得的奇才。也正是有他在,朝中很多的事情都得以很好的解决。却也正是如此,整个国家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最终还是把人压垮了。

文相走时还不到四十岁,那一年萧元燮刚刚入伍,去了北边,没有回来亲眼看见文相下葬。据说,文相走后,先帝不吃不喝守在他身边整整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先帝便离开丞相府,回宫中处理朝政去了。

直到丞相下葬,他都再没去看过一眼。

萧元燮不知道先皇当时的心情如何,只知道第二年太后去世时他赶回京城送别,第一眼看到父皇,便觉得他老了不只十岁,而他明明才比文相大两岁。

那时萧元燮才知道,文相不止是父皇的前半生,更是父皇一生。他不在了,父皇便以肉速老去,因为他的命已经不在了,生变得毫无留恋。

萧元燮从来都不认为文相是个祸害,因为文相给他的印象总是很好的,他只是不解,对自己的母后亦是不解。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母后也不见得多爱他的父皇,她纵是个美貌温柔的女人,但是也是政治的牺牲品,她还没有情窦初开就被许给了先皇,先皇和文相之间的的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

她很是羡慕,也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便不多求,只把心思放在两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身上,教育出能对国家有用的储君与亲王,她便是无愧于家于国了。

萧元燮不知为何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想起文相来,也许是今天看见了景泓穿着他的衣服的样子,像极了文相。

文相从前便是这样的,穿着最好的料子做出来的衣服,却没有什么复杂的花样,他的衣服从来都是比合身要再宽松一点点,隐隐会露出锁骨来,风吹起来很是飘逸,有那么一丝道骨仙风的感觉。

露得多,先皇会不高兴。刚合身,文相又不高兴,他不喜欢穿得紧巴巴的。

今天萧元燮拿给景泓的衣服,其实是太后做的。景泓若是知道,不定吓成什么样。

这衣服的款式和当年文相的一模一样。当年皇后便给先帝和文相都做过衣服,算起来,皇后与文相还有那么点血脉关系。也许是习惯了,她做的衣服总带有文相的喜好,因此这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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