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萧帝X柳怀山）（2/2）

“我若是怕就不来了。这后宫里本来就人少，不敢忤逆陛下的更是除了本宫以外再无一人。”莫贵妃隐隐感觉到路千重身上的冷意，她想起线人给她的情报，这昭阳殿中似乎气氛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融洽。“柳大人不觉得委屈吗？大人当初艳冠京城，同时得到陛下和靖王的赏识，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我也知道大人在朝堂上并非毫无作为，反而屡屡有功，江南之难更是大人冒死力挽狂澜。大人如今这般处境，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是我自己的事，莫贵妃不必操心。”

“那大人不觉得他日孩子问起娘亲，问起你们父子俩为何在这皇城里生活，难免耻于开口吗？孩子还小，荣华富贵若是从小就养着，将来怕是吃不了苦头，与其等陛下厌倦了大人，让孩子跟着遭罪，不然现在就离开，逃脱这是非。”

“好啊。”路千重欣然答应。“娘娘像是有备而来吧？”

莫贵妃没想到路千重这么容易说动，她有些疑惑和不敢相信。她后退了两步，示意嬷嬷停手。

那侍女已经被打得昏死了过去，嬷嬷两手都是血，但依旧保持着严格的礼教，束手低头，候在一旁。

“都下去，本宫与公子有话说。”莫贵妃屏退了旁人，殿上只剩了她和路千重。

“你当真肯离开？”

“求之不得。”

莫贵妃皱了皱眉头，隐在袖下的食指在缓缓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一只白玉扳指。

路千重怕她不信，道：“娘娘刚才也说了，我在这是委屈我了，娘娘也不希望我留在后宫与你们争宠，既然娘娘已经有了计划，我想无非就是两种结果。那么，我死；要么，我走。可是我身后还有稚子，实在死不了。”

莫贵妃的孩子与阿饱同岁，只比阿饱大上半年，她早就计划好登上后位，之后再扶植自己的儿子入主东宫，最后登基为帝。路千重是他们母子上升的绊脚石，那个他身边的孩子虽然不重要，但是若是他扶植别人的孩子与自己作对，那可就糟了。

莫贵妃脑中心中快速的转了几遍，最后还是相信了路千重。

“好，既然如此，本宫便信你一回。”莫贵妃道：“过些日子便是陛下的生辰，陛下的生辰一向不喜欢大肆操办，但后宫却是不得不重视。在生辰宴当日，会有许多小宫女小太监奉命出皇城采购，到时候我自会安排，公子等信即可。”

“如此便劳烦娘娘了。”

“今日莫贵妃来找你麻烦了？”夜间云雨过后，路千重被萧帝抱在怀中。

此刻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光裸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很不舒服，但是路千重也没有挣扎，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好像并没有很排斥。

“她后来让所有人退下，你们说了什么？”

整个昭阳殿的人都是萧帝的，路千重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萧帝眼皮子底下一样。只是可惜，有些事隔了人隔了距离，萧帝难免鞭长莫及。

“还能说什么？她不就是来教我规矩的？”路千重满不在意，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睡去。“你们宫里的规矩就是多，还真不适合我。”

萧帝的眼眸暗了暗，未再发一言。

两人同床异梦，相拥着各自睡去。

萧帝的生辰很快来临，这一次出乎莫贵妃的意料，陛下并未大肆操办，但也没有同往常一样尽量节俭，而是将在京的宗室都宴请了，自家人在宫中庆贺一番。

路千重被萧帝带回来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是私下里说两句还行，明面上谁也不敢吱声。此次生辰宴没有那么简单，所有人心中都觉得恐怕是有事发生。

生辰宴当日，后宫中异常忙碌，皇族家宴不同寻常人家，马虎不得。这样的忙碌倒是称了莫贵妃的心，越是忙碌越能掩人耳目。

“一切准备妥当，大公子在外面已经备好了一切，只能娘娘将人送出去。”嬷嬷恭恭敬敬地立在莫贵妃的身后，莫贵妃在一群宫女的伺候下已经来回试了好几套衣裳。

“嗯。你好好盯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莫贵妃闭着眼，耐心地等着宫女给她穿戴。

夜晚将至，昭阳殿中阿饱早就饿蔫蔫了。

“阿饱饿，爹爹吃。”阿饱趴在桌上，哀嚎着，可怜地看着自己爹爹。路千重站在一边，和莫贵妃一样，等着宫女为他穿戴。

路千重回过头来，看着身穿太子服饰的阿饱，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条小龙，倒像是只穿金戴银的小白猪。

“你衣服穿得这么好看，吃东西弄脏了怎么办，嬷嬷要生气的。”阿饱人小，但是这身太子服却是实实在在成年太子的正服缩小而制成的，小孩子最不规矩，少不得乱动，为了给阿饱穿好这一身，费了嬷嬷侍女们好大一阵力气。

“不气！”阿饱反驳爹爹，转头看着自己的嬷嬷，软软的道：“不气。”

年轻貌美的尚宫笑了笑，很是温婉，安慰阿抱道：“不气，嬷嬷不会生太子的气的。”

阿饱这才又笑了。

路千重不由得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么小就知道以貌取人的性子是跟谁学的。

穿戴好后，路千重拿了桌子上一块糕点，掰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喂到阿饱嘴里。“张大嘴，不许漏了。”

阿饱乖乖地张大嘴，小饕餮一口嗷呜吞下，一点渣都不剩。

吃了一块糕点，阿饱总算没那么饿了。尚宫嬷嬷抱着他跟他说待会儿会有好吃的，还有他最喜欢的云桂糕，如果现在吃饱了，到时候就吃不下了。阿饱吞了吞口水，决定先忍忍。

路千重看看时间也该到了，让尚宫带着阿饱在昭阳殿等他，他一人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