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元玠X曹长明）（2/2）

元玠在病中就已经向陛下请了辞，如今无官一身轻，病好了，是该走了。

从京城到江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行个半月一月也能到了。只是却又如何？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江南只是空荡荡的江南。

元玠孤身一人，去到曹长明遇害的酒楼，栏杆上还留着刺客的兵器留下的痕迹。也见过原本才应是刺客目标的那位州牧，路过青州，他甚至去拜访了曹长明的家人。

离开时，曹长明的母亲将一封信交到了元玠的手中，道：“修之回来的时候与我说起过你，所以我想这封信应该是他写给你的吧。这是他的遗物里找到的，一并送回家里来了。”

元玠接过那封信，薄薄的纸比铁都重，他拿在手里险些拿不住。

离开青州的时候，原本不想去他的墓前的，可是鬼使神差，竟又引着马儿往那出去了。

来到他的墓前，元玠下了马，立在他的碑前，一如当年他们站在梁长安的墓前，沉默无言，连风都没有。

元玠有些累了，他坐在墓碑旁，好像某一日傍晚，他们在京城慈音寺后山的凉亭上一起看夕阳。曹长明向来懒惰，走到一半就不肯再上到顶上去了，元玠只好陪他在半山腰的凉亭里歇着。

元玠想，这是他最后一次陪着曹长明了，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再来了。

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来，元玠展开看，是一封写了一半的信。一字一句地读下去，话未结束，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封信也不知道曹长明是何时写的，为何没有写完，又为何没有寄出去。这世间之事，果然只能用巧合来形容。

元玠在曹长明的墓旁坐了很久，离开前他将那封信在墓前烧了。

“有什么话，到下辈子，自己给我讲吧。”

翻身上马离开，只留下未烧尽的信纸，恰好还剩最后一行字。

若君不娶，我必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