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1)(1/2)
严零洗完澡后就一直沉默得不像话,同宿舍的赵逸轩给他放土味视频看都没用。
赵逸轩大呼严零无聊,常开心和严零是上下铺,他躺在床上,敲敲床板:“你怎么了?”
一滴血“啪”得落在反光的瓷砖上。
“卧槽!什么玩意儿?!”,赵逸轩吓得一跃而起。
常开心跳下床,往上一看,整张上铺全是斑驳的新鲜血迹。
“哥们,你这是大姨夫?”,赵逸轩看傻了,把扑克牌往背后一扔。
常帅还没拎清状况,嘿嘿直笑:“把朕的传国玉玺拿来给秀儿砸核桃吃。”
常开心破口大骂:“吃你妈的大头鬼!”
话音刚落,一个人径直从上铺掉下来,面朝天摔在地上,眼神无光,肤色灰暗,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赵逸轩和常帅齐声:“卧槽!”
这下两个人总算拎清楚情况,赵逸轩夺门而出去找刘振,常帅和常开心负责把严零扶起来。
严零被一口血呛住,无法说话,喉咙里发出气泡声。
常开心都不知道怎么扶他:“怎么那么严重?!”
没人接他的话,常帅像摸了电门似的发抖。
上次他逼严零吃辣羊肉串,严零吃完后也是这副熊样…也不对,这次比上次还吓人。
常帅还就想不明白了,严零平时看起来没那么弱,怎么动辄生病吐血。
刘振很快来了,身后跟着李如绵。
赵逸轩:“刘老师,严零突然就这样了!我们谁也没动他…”
严零被常开心和常帅一左一右架住,两个男生七嘴八舌地给刘振出主意,混乱中,严零轻轻对上了李如绵的眼神。
他的鼻子和嘴巴不停涌出鲜血,像个坏掉的水龙头。
刘振看到那么多血,也不用检查病情了,径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病成这样还参加什么集体活动,算了算了,我找找家长联系方式,赶快接回去吧。”
李如绵提醒道:“他的父母都出国了。”
刘振一拍脑袋:“哦!对对对,是有这回事…那通浮的末班车几点?我送他回家。”
说完,刘振又去驱赶剩下的三人:“和你们没关系啊,熄灯了,赶紧上床睡觉。”
严零偷偷向李如绵点了点头。
李如绵会意:“我和他住一个小区,我来送吧。”
刘振绞了一块抹布,刚想擦地,闻言把李如绵拽到一旁。
“你去?”,刘振问。
李如绵:“对,我去吧,等他情况稳定了再回来。”
“你要愿意,我也少跑这一趟…”
刘振是班主任,肩上担子重,也不能把精力全放在严零一个人身上,同事乐意帮忙是最好。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功夫,严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扶着铁床栏杆,表情落寞地听候发落。
刘振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唉,螟蛉子就是螟蛉子,爹妈对他都不怎么上心,病成这样也不回来看看…”
李如绵向严零伸出手,严零默契地搭上他,两人忘了避嫌,当着刘振的面十指紧扣。
刘振还在感慨严零命运坎坷,一点都没有察觉,倒是常开心和常帅看到了,诧异地互换眼神。
“这地方打不上车,汽车站也停运了,我现在帮你联系白天的大巴车,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折回来送你们一程,这附近没公路,你要穿过芦苇荡,到基地另一头去等。”
李如绵一一应下,解开外套披在严零身上,严零也没有拒绝,闭了闭眼睛,疲惫地靠在李如绵身上。
常开心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常帅还加大音量“嗯”了一声。
李如绵带着严零离开,刘振顺手拍灭了寝室的灯。
常帅不甘寂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老刘,你这合适嘛?”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要是我带他回永汤,放你们在这儿大闹天宫啊?”
下铺传来赵逸轩的窃笑。
常帅回想刚才那一幕,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那你也不能让李老师去啊…”
“别瞎说,李老师怎么了?李老师人多好。”,刘振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们上他的课都老实点,别一天到晚欺软怕硬的不像话。”
“……”
常帅见和他说不通,认命地钻回被窝。
“都睡觉吧,明天七点集合,一分钟也不能晚啊。”
在满屋哀嚎声中,刘振心满意足地关上门,踏着步去查其他寝室了。
严零走到宿舍楼外,身后稀疏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
李如绵选择抄近道,纵身跳进及腰深的芦苇荡,严零实在跳不动了,先在路边坐下,两条腿悬空。
李如绵拨开一丛芦苇,严零在高处安静地凝视他。
“我现在能吻你吗?”
严零在黑暗无垠的旷野中问。
李如绵却只是上前,抹去他嘴角的一点血迹。
芦苇弯下腰,发出沙沙的叹息声。
严零还没来得及失望,李如绵就将他拽进芦苇丛中。
“你再坚持一会儿,”,李如绵示意他看远处的航母,“我们到那里,上了公路,就能回家了。”
严零有气无力地抓住他的手,也不辨认方向,只是闷头向前走着。
李如绵不得不打起精神,他的五感在黑夜中无限延伸,伸出突触,叩问着危机四伏的大地
“螟蛉是一种绿色的小虫。”,严零忽然出声道。
“蜜蜂把螟蛉带回巢穴,别人一看,都以为蜜蜂不孕不育,才去抚养螟蛉。”
严零捂住嘴,被冷风呛得不停咳嗽:“咳咳…然后…蜜蜂在螟蛉的身体里产卵,等到小蜜蜂出生,螟蛉就是它的第一口食物。”
远处的芦苇慢慢弯下腰,组成一道又一道波纹。
“爸妈结婚很多年都没孩子,检查身体也查不出什么,我奶奶让他们领养一个,说领养完一个孩子,亲生的孩子就会来了,我大概是起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吧,我是砖,严一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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