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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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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先生又让严零换了新地方,这家酒店在墨尔本城郊,距离十二门徒很近,风格大概是中世纪贵族流,入口处豪气地摆着两座狮鹫雕像,和人等高,狮身鹰头,双翅高展,四只兽爪合力托起一块深灰石牌,石牌上有花体英语书写的酒店全称。

雕像身后盘亘着一条宽敞的环形车道,直通酒店正门,严零看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它俩谁公谁母,索性雨露均沾地各摸了一下鼻子,拖着箱子开始爬山。

一座建筑物立在山坡尽头,和深蓝色夜空几乎融为一体,相比之下,严零踽踽独行的背影显得那样渺小。

豌豆先生只说三楼酒吧有个局,也没进一步说明是什么局,严零等电梯的时候把自己从头到尾嫌弃了一遍,这么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点也不酷,而且他连行李都没放,行李箱是从永汤老房子里找出来的,姥姥在世时心疼箱子上有划痕不好看,在表面加缝了一层塑料布,就是十年以前,在火车站才能看到的蛇皮袋样式…

严零一路拉扯着塑料布挪到酒吧门口,抬眼一看,彻底惊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富帅白富美,也没有端着香槟满场乱转的成功人士,目所及处全是牛鬼蛇神,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那种,牛、鬼、蛇、神。

由于酒吧里的客人(暂且把这些不明生物称为客人吧)打扮得过于出格,严零的臃肿着装配上一只旧旧的行李箱,竟然也有股别样的时髦劲儿。

不多时,一个戴着象头面具的男人越众而出,把严零拉到相对安静的吸烟区。

他一站定就开始道歉:“是我不好,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

“假面舞会啊…”,严零戳戳背后的绿色盆栽。

“要不要把脸遮起来?”,豌豆先生好心提议道。

,这个被玻璃罩起来,种着花草的吸烟区让他想起冯家老宅的花园,严零心中堵得慌,嘴上愈发嚣张不饶人:“遮什么遮,老子唇红齿白颜值爆表,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不露在外面不是可惜死了?”

他打量自己的金主,无差别攻击道:“你这样我很出戏啊,总是想起西游记里的白象精。”

“白象精是白的,我是花的。”,豌豆先生指指面具上斑斓的颜色。

他应该是认真的,但说的话莫名戳中严零笑点,严零傻兮兮地哈了半天,看到矮桌上有一包拆封过的烟,拿过来就点,花枝乱颤地夹着烟往嘴里送:“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我觉得好好笑啊,不行了不行了,笑死了,抽根烟冷静一下…”

严零擦燃了火,随着“噗”的一声,酒吧里为数不多的灯全灭了。

“靠”,他贴在落地玻璃上往外看,“这怎么回事?”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停电。”

李如绵趁黑把面具往上一推,矮身从严零指间叼走香烟。

严零不干了,张牙舞爪地凭感觉追上去抢:“哎!还给我!”

李如绵怕明火烫伤严零,叼着烟,用力抬着头,严零扑了个空,指尖碰到他的脖子,没搞清楚情况,还“咦”了一下。

李如绵失笑:“真是小朋友。”

严零急吼吼地扒他:“小朋友你个米奇老鼠唐老鸭!我下周生日!十八岁!成年了!”

“行啊,那你自己来抢,抢到我就给你。”

严零粘在他身上,怎么也甩不脱,李如绵只好仰着脖子拿下烟,举高了手看他一蹦一蹦地瞎折腾。

严零实在弯无可弯了,男人低哑的笑声就是最好的chun/药,他渐渐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黑暗助长心底的情/欲滋长,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咬住了面前滚动的喉结。

“嘶…”

李如绵呼痛,两人互相推搡了几下,严零顺势陷进他的怀中。

因为吵闹而嗡嗡作响的空气平静了,李如绵勾住严零的腰:“还想干什么?”

烟灰和火星飘忽坠地,少年卖力地踮起足尖,直到运动鞋上出现折痕,可怜巴巴向男人扯谎:“我就是想尝尝烟味。”

他的嘴唇起皮了,吻上去有点刺人。

技术没什么进步,但是想接吻的心很诚,乖乖张着嘴。

李如绵在他口中贪婪地搜刮了一大圈,严零又快要没气了,皱皱鼻尖试图换气,被李如绵好气又好笑地堵回去,与他接了一个舌头交缠的深吻。

“现在尝到了?”

李如绵慢慢带着严零倒在地上,他长大了一些,不像以前完全是个小男孩儿的样子,对他稍稍生出一点绮念都是玷污。

或许是漂泊的功劳,严零的眉眼间甚至进化出了情/yu,他背贴着鹅卵石,因为石头硌人而皱起的眉头都诱得要命,有那样一个瞬间,李如绵快要不敢认了。

他捏住严零的脚踝,手指探进裤管摸了摸,无奈道:“到酒吧来还穿运动裤,真有你的。”

严零突然变乖了,关上喋喋不休的嘴,躺在李如绵身下,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唇红齿白,面孔的颜色烈而冷,让人想攻占又不敢上前。

李如绵俯身在他耳边问:“不害怕吗?”

严零斩钉截铁地摇头:“不怕。”

又想了想,苦笑:“大概是因为我太孤独了。”

“没有男朋友吗?”,李如绵的手挤进裤管,四指轻轻按摩他的腿肚。

严零“嘶”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把腿抽走,那只温柔的手随着挣扎越来越近,渐渐往下走,一把攥住他的脚踝。

豌豆先生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严零沮丧起来,不是因为嫌弃,而是因为找到了豌豆先生和李如绵的不同之处。

不知从何时起,严零把对李如绵的爱转移到了这个和他年龄相仿、性格相似,甚至声音也很相像的陌生人身上。

他不安地舔着嘴唇说:“算是有过吧,现在掰了。”

噢,原来“李如绵”这个人的定位已经变成前男友了。严零现在一副对豌豆先生着了迷,甘愿任他摆布的样子,动人可爱之余,也让李如绵生出自己绿了自己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轰出脑子,心想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是没做过,为别人做一次,尤其是为了严零,也未尝不可。

曾指天划地发誓自己只喜欢的李如绵,此刻幕天席地压着一个清俊少年,扒了人家的衣服,在他耳边说:“闭上眼睛,别乱动。”

完事以后,严零瘫在地上,再也无力嫌弃鹅卵石硌人难受,身体软成一汪春水,连空洞的眼神也带着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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