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紧接着,他直勾勾地盯着安德烈,眼神暧昧却又带着羞涩和闪躲,继续道:“当作是我的生日礼物。”
“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安德烈天生的意大利的浪漫细胞让他不同于普通的直男,年纪轻轻,抓重点的能力便是一流。
他手忙脚乱地在背包里搜罗一阵,却没找到一样拿的出手的礼物。只好凑上前在虞常脸上亲了一口,说一声“生日快乐”,并且真诚地保证自己明天一定把礼物补上。
虞常笑看着眼前慌乱却真挚的大男孩,只觉得自己这三十年竟像白活了一般,时至今日才感受到被人放在心尖上喜爱的熨帖。
“好,但今天还得背给我听。”正经持重了三十年的虞常今天也忍不住像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一样,“撒痴撒娇”了一回。
“嗯!我会好好背的!”安德烈见虞常那不染风霜的脸上,似嗔似娇的表情,比那院子里的海棠花还要美上几分,神魂颠倒地大力保证。
……
“君当作磐石,
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
磐石无转移。”
虞常幽幽背完,安德烈便立马问起这首诗 的意思。
“这首诗是妻子说给丈夫的。丈夫要做坚硬的石头,妻子要做蒲草和芦苇。只要蒲苇像丝线一样柔韧,石头便不会被轻易转移。用来比喻两人的爱情天长地久,永远不变。”
安德烈的汉语水平还没有这么好,中间石头、蒲苇的解释他还听不太懂,但是收尾两句他却是听懂了。
“这首诗是妻子说给丈夫的,那不适合我说给你听。”安德烈看着长发及腰的虞常,认真且执拗地说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是丈夫,你是妻子。这首诗应该你说给我听。”
虞常哑然,面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他定了心神,失笑道:“那我们学下一首,学丈夫说给妻子的。”
虞常缓缓开口,清雅的嗓音有如林间清泉,慢慢流泄。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
安德烈听得云山雾罩,又问道:“这首诗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凤囚凰》。”虞常解释道,“是丈夫追求妻子时说的话。”
安德烈了然地点点头,大方地表示这就是他要学的诗,并催促虞常赶紧教他。
虞常耐心细致地将《凤求凰》一字一句地讲解给他听,并且教他认字、发音。
学了快一个小时,安德烈总算能顺畅地把《凤求凰》背诵下来。
虽然发音还不标准,句读也有问题。可是听到那句“携手相将”,配合着安德烈眼中直白炙热的神情,还是让虞常差点感动得落下泪来。
两人眼神胶着在一起,霎时间屋里静谧一片,只听得到两人略微粗重的喘息。
不知是谁主动,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具身影痴缠在一起。安德烈一手搂着虞常细瘦的腰肢,一手抚着他的后颈激烈地亲吻。
虞常生涩地回应对方的热情,难舍难分之中两人渐渐歪倒在雕花精致的大床上。
当安德烈想再进一步时,虞常却轻轻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等会儿。”
安德烈粗喘着气停下来,满脸疑问。
“我害羞……你可以把眼睛蒙上吗?”虞常满面飞霞,气息不稳地说。
在安德烈的默许之下,虞常从包里找出一条丝巾,轻柔地围在安德烈的眼睛上。顿时,安德烈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紧张地伸手一抓,待抓住一截细腻柔滑的手腕时,才安下心来。
后面的情事全由虞常主导,他虽然全无经验,可到底也了解过许多理论,因此动作生疏却也没有伤了自己,还让两人都感到了快乐。
一夜春宵。
安德烈不过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正值虎狼之年,虞常虽已年过而立,但却是初尝云雨,两人干柴烈火,将至天明方才鸣金 收兵。
……
次日中午,虞常悠悠转醒。看着身旁年轻人英俊明朗的容颜,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丝丝的甜蜜。
趁着安德烈还在睡着,他赶紧拿了睡衣去浴室清洗。
他手法熟练地把一头长发摘了下来,却原来是一顶假发。浴室镜子里露出了一张清瘦却温润的脸,被水打湿的及耳短发柔顺地贴在两颊。
镜中人直直地看着镜子,娴熟地将带了一夜的妆卸去。
随着妆面的剥落,镜中那个短发的美丽女人也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五官与之前分毫不差,轮廓却稍微硬朗一些的,过分清秀的男人。
虞常见妆已卸了,便开始清洗起来,只是洗至下身时,却动作一滞。
俄而他又恢复动作,仔细地清洗完毕,又再次上妆,并且带上了打理好的假发,将自己恢复了女人的样子。
这时酣睡的安德烈也悠悠转醒,看到床边娴静地偎着自己看书的虞常,情不自禁地凑上去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