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做了当铺的掌柜（1/2）

入不敷出，大少爷又怕伤了祝焱的面子，等他出去的时候，才带着我去当铺，想把腰带上的一颗和田玉当了。这些天来，我还是第一次在苏州逛逛。苏州很繁华，像我之前去过的南京，酒楼，青楼，绸缎庄，刺绣坊，茶行，米行都很多。不过相比纸醉金迷的南京，这里还有一种浓浓的文人气息，书画坊，古董店，文房四宝店也很多，还有两个老字号木雕店。

“向欢，你看，那宣纸就是我们徽州产的，还有那砚台。”

“向欢，你看这丝绸，这是我们徽州的，那是苏州当地的，不相伯仲。”

“这位木雕师傅的手艺真是精湛，这木材却是我们徽州的。”

“还真是的。”大少爷一说，我才发现，我们徽州的东西还真多。

“徽州人杰地灵，物产丰富，若是全国各地都能用上我们徽州的特产就好了。”

让徽州货遍布海内，甚至漂洋过海，家家都喝顾家的茶叶，穿顾家的丝绸，人们一拿起笔纸，就知道这是顾家做的精品。这是顾家几代人的心愿，也是对家乡的情结。当然也是大少爷的。

“大少爷，咱们已经离开徽州了。”

“是啊，我们已经离开徽州了。”大少爷轻叹一声。离开家乡，离开亲人，放弃梦想，他心中一定是有遗憾的。

我们来到观前街一家叫做千金斋的当铺。

“先生，我当这块玉。”大少爷把玉放在柜台的窗口。

窗口里的伙计见到那块玉，眼睛就放光，嘴里却懒洋洋的回答，“普通货，不值钱。”

“这玉细腻温润，白如羊脂，没有裂痕，而且皮色鲜艳，没有杂质，是上好的和田玉。请再看看。”

“五两银子。”

“什么？我们大少爷这块玉少说也值五十两！你竟然只给五两！”我气得火冒三丈。

“向欢，不可无礼。”大少爷皱了一下眉。

确实，我们流落外乡，穷困潦倒，像我这样嚣张，容易被人揍，于是我就闭嘴了。

大少爷耐着性子继续道，“再加一些吧，这是难得的好料，苏州不缺好工匠，精雕细琢，将会价值连城，你有的赚。二十两，行不行？”

“十两，不能再多了。”

“二十两，一大早你就接了这只赚不赔的买卖，是个好彩头，一天都大吉大利。”

“你真会说！十八两！”

“好吧，十八两。”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少爷也认了。有了这十八两银子，够交几个月的房钱了，不用担心被赶出去睡大街了。

我们拿了钱正要走，就听到旁边有人吵架。

“蠢啊你！算几遍都算不清楚，你明天不要来做事了！”

我们看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锦缎的中年人正在骂一个打算盘的老者。

“账房师傅老咯，账都做不清楚了，孙老板这几天火大得很。”

“别连累我们被扣工钱才好。”

柜台里两个伙计在小声议论。

“再来一遍！”孙老板没好气的叫着，“三十六加九十五加七十八加一百三十四减六十二，吧啦吧啦……”

因为生气，那孙老板的语速越来越快，账房先生已经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等一口气念完，孙老板问，“是多少？”

“呃……好像是……”

“你他娘的耍我玩呢！一个早上我就耗在这里跟你对账了！”孙老板一气之下竟然抬起了手。

“请息怒！”大少爷拦住了孙老板，“一千三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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